“阿七?”楼非白见她如此,不免担心。
“我没事。”她抬望着天际,灿烂的光刺得她睛有些发疼,她近乎偏执地张着睛,直到酸疼得再也睁不住。
相知相近却不能相亲。
缘分,需有缘有分方能成就两个人的情。
只有缘,没有分,再怎样都是徒劳。
将手里的纸条递给楼非白,她淡然转“送一份,给安王。”
“阿七!”楼非白没有去看上面的内容,只是在后叫住她。
“师兄,多看看边,你会发现这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值得你去珍惜。不要因为她一直在,所以你就忽略,等到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后悔莫及。”
——
转过拐角,前方便是宁府,宁天歌收拾了一下心情,调整了脸上表情,快步走过去。
还未到门,前一白影划过,一团雪球便撞了她怀里。
“呜呜…”雪球使惯用撒手段,小脑袋一个劲地拱啊拱,爪死死地勾住她的衣服,死不肯放开。
她伸手抱住,缓缓抬,一尘不染宛若嫡仙的男自树后走,衣摆飘飞,容貌清俊,只是神情板正,睛连丝最轻微的涟漪都不起。
相距十步,比上次遥遥相望要近得多,彼此连睛上的睫都看得清,如此相近的距离,却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相隔得远。
仿佛中间隔了一层看不到的质,无法穿透。
他一直看着她的脸,前所未有的仔细,似乎想要从上面找与印象中但凡有一相似之,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原谅她的理由。
但是很可惜,他没有找到。
一一收回目光,很艰难,很用力,象是在此过程中,下着一个很大的决定。
“这是你的东西,如今归原主。”他垂眸看着地面,一丝不苟公事公办地说完,转便走。
“冉忻尘!”宁天歌蓦然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并未回。
她走过去,在他后轻声问:“你现在要去哪里?是回么?”
“除了回,我还能去哪里?”他的声音极淡,淡到完全听不情绪“天大地大,没有我可去的地方。况且,那里有我遗落的东西,我得去把它找回来。”
心里一痛,她凝望着他单薄的背影,以前只觉得他的形过于板正直,就象冲天的青竹,如今却觉得他瘦削得如真正的竹。
“冉忻尘,我很抱歉之前欺骗了你。”纵使知有些事直面剖开不异于往伤上洒盐,但终究还是要面对“我知,就算我有再大的苦衷,再多的理由,骗了你终究是事实。”
他的后背顿时绷,象一就要爆发。
“不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她说得极轻,却极为郑重。
他的气息陡然不稳,后背起伏,双手握成拳,依然控制不住微微的颤抖。
他象是有话要说,却又克制着不说来,烈的情绪波动令他这个向来淡薄如,对一切都抱着漠然态度的人本不懂如何去控制这汹涌窜于内的奔。
这是一莫大的痛苦,无声,却可见。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僵直着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双拳始终没有松开,极快地消失在她视线里,决绝得象是要…走她的生命。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生气,没有发火,异常冷静,却似要与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相见。
她怀抱着四喜,一直望着他消失的那个转角,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