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那次去见傅筠时的情景。
念一闪而过,俞敬修不禁打了个寒颤。
束妈妈一看,立刻带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
那边范氏正生着闷气,见俞敬修有些魂不守舍地走了来,忙换上笑脸迎了上去:“你不是说要去西苑看烟火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吃过饭了吗?我让厨房炖了老母,原准备留给你夜宵的,要不要我让人给你盛一碗来?”
“不用了。”俞敬修打起神勉笑了笑,“我回来换双鞋就走,几个行人司的同僚还在酒楼等着我呢!”说着,问范氏“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银?拿二百两银给我,我有用。”
俞敬修脸大变。
俞夫人不屑地“嗯”了一声。声喊着束妈妈:“你去跟大说一声,让她从明天起晨昏定省。不要坏了规矩。她可是我们俞家的长孙长媳,上有各房的伯母婶娘看着,下有屋里的妾室要教训,可不能坏了规矩,让人看笑话。”
俞夫人朝着俞敬修“呸”地一声,:“你也知我说她不好就是不给你面?又有谁顾过我的面?我教她?我敢教她吗?我一开,你就像我要把她吃了似的。立刻团团护住。生怕她受了一委屈。你知我今天看到谁了吗?我看到了傅氏!她现在可是三品的淑人了!你当初是怎样待她的,难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换个人,只怕坟草的草都有人了。可你知隆平侯太夫人今天对我说了些什么?她说当初皇上之所以决定重用赵凌。除了因为他是颖川侯推荐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傅氏贞烈,皇上说,有这样的女为妻。这赵凌纵有僭越之,却也不会失德失行。”
束妈妈飞快地睃了一跪在地上,神有些呆滞的俞敬修,低低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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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夫人冷冷地冲着他一笑。:“你不是常说范氏如何贤良淑德吗?那你倒给我举几个例听听啊!她是为俞家开枝散叶添嗣有功?还是规劝丈夫仕途上光宗耀祖?连自己屋里的都七八糟让人诟语…也就是你才把她当个宝!我实话跟你说了,我们俞家没有下堂妇,可要是她依旧如此不知悔改,我送她回南京老家代替你在你大伯母面前尽孝却是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人敢说个‘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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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敬修心却如压了块碾石般的有些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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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俞夫人气结,忍不住:“果真是‘妻好一半福’…”
他立刻爬了起来,逃也似的快步走了母亲的屋。
她昂着,目光中带着睨视天下的傲然…和他见过的所有女都不一样…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她…母亲最欣赏的就是这样的女…大伯母好像和母亲一样,也喜这样的女…还说,男人是树,女人是土,树再好,没有好土,就长不成参天大树…如果当初娶了那个女人,就算和母亲不和,她肯定有的是办法和母亲打擂台吧?说不定比母亲还要厉害,甚至是把母亲给压住…
俞敬修闻言眉锁,颇有些不悦地:“娘,又怎么了?您说我就说我,怎么又牵到范氏的上去了?”
风过树梢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娘!”俞敬修大急“我知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导范氏…”说着,朝着母亲就磕了几个。
俞夫人搭着束妈妈的胳膊下了炕,看也没看儿一,去了书房。
隆平侯太夫人真的说了皇上重用赵凌也有那傅氏的一份功劳?或者,这不过是母亲为了激他而编造的谎言…脑里虽然这么想,心里却隐隐地明白,母亲并不是这样的人…可傅氏一介女,皇上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而对赵凌另相看呢?
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求饶似的拉着母亲的衣袖“我就是觉得有范氏如今已经是您媳妇了,有些事,她不懂。您好好教她就是了。您这样当下人的面说范氏,让她如何在家里立足?她是儿选的媳妇,她不好,就是我不好。您就是不给她留面,也给我留几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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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不过是叹了一句,还没有你媳妇的姓名,你就受不了了?为了她,竟然连母亲都要撞!”俞夫人大怒,从见到傅筠起就一直忍到现在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熊熊地烧了起来“你父亲还活着,我也还没有老糊涂,你就为了媳妇就容不得我这个娘的了?你可真是孝顺!不枉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了你…”俞夫人说着反话,俞敬修顿时脸发白,忙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屋里安静下来。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