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地哭了起来,蒋星淳哄睡妹妹,犹犹豫豫着过来牵她的衣角,小声:“娘,您别再哭了。都是爹爹不好!咱们往后再也不想他了。清明忌日也不给他烧纸上香,让他在地底下天天饿肚!”
“她不是说她住在河对岸吗?咱们请庄伯伯打听打听,将他原路送回去!”蒋星淳如临大敌,生怕自家娘亲一时心,将便宜弟弟捡回家。
吃过饭,见蒋星淳一边担忧地看着她,一边难掩孩心,不时望一望外面,絮娘温柔地了他的脑袋,:“去玩吧,早儿回来。”蒋星淳“哎”了一声,“噔噔噔”跑去,没过多久又跑回来,站在门边言又止。“阿淳,怎么了?”絮娘疑惑地问。
我娘也绝不你的娘!快跟着你娘离开我家,不然的话,我找庄伯伯带衙役来抓你!”童言无忌,听到“衙役”之语,赵夫人脸上倒几分忌惮。
“娘,不好了。!那个…那个坏女人把…把那个臭小丢在咱家门了!”蒋星淳握拳,满脸愤恨。絮娘心下一沉,跟着他走到门外,果见那孩蜷缩在墙脚的柴火堆旁,上还穿着过来时的那单衣,冻得脸发青,正低着偷偷抹泪。世间竟有这样狠心的娘。絮娘只觉匪夷所思。
“就算送回去,她也是不肯认账的了。”絮娘摇叹息着。搂了儿,那孩被她狠心拒绝过一回,倒没有再说什么求情的话。
在地上磕得满是血的小打算赖在他们家,跟他抢饭吃,便小大人样地挥了挥拳,大声:“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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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冲着絮娘“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小声:“大娘,我会烧饭,会挑,会扫地,还会洗衣裳,吃的也不多…求…求求您…”
絮娘面不忍,搂着愤愤不平的蒋星淳,摇叹息:“你亲娘都不要你,我…我自顾不暇,哪里养得起你?”蒋星淳半懂不懂,只知前这女是爹爹在外面找的狐狸。
絮娘哭笑不得,掩住他的嘴,低声:“阿淳,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你亲爹,不能这般说。”
看着桌上忽明忽暗的油灯,整个人像跌冰窖里,冷得直打哆嗦,她梦都想不到,与她耳鬓厮磨、两小无猜的相公,竟然会瞒着她,下这样的事。庄飞羽呢?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她想着想着。
“罢了…罢了…”赵夫人掩面而泣,“你既不肯,也就算了。是这孩没福。”那长相漂亮的孩悄悄松了气,回握住娘亲的手,细细味着这难得的亲近,一步不离地跟上她,显然也是不想留在这个家的。亲娘再无情,也是他的亲娘啊。絮娘呆呆地坐在屋里。
庄飞羽这几天有公差,早打过招呼不来过夜,她打起神,将剩下的半只了,蒸了两碗米饭,胡对付过去。
她打算再嫁,有私生的事本就不好声张,本指望絮娘弱可欺,认下这笔账,见母俩寸步不让,襁褓中的女婴又开始放声大哭,生怕招来旁人注意,只得拉起那孩,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