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过了七八天,一切风平狼静,絮娘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提着篮去走动走动,买些便宜的瓜果蔬菜。村东边有人家准备娶新媳妇过门。
絮娘气得浑发抖,又不忍告诉他实情,待到蒋星淳挂着满脸的鼻涕蜷缩在她脚边睡下,搂着他默默垂泪,心疼地亲了亲被柳二嫂揪红的耳朵。
柳大嫂放过此事,又旁敲侧击地打听起絮娘的现状,问:“你上这衣裳鲜亮,半年多没见,气也好了不少,想是前那妹夫攒了不少家底?”柳老爹中光一闪,朝不住咳嗽的柳大娘看了一。
既觉他蠢得不可理喻,又有些窃喜,就是这样,他闹得越厉害,表现得越不懂事,便越能衬自己的乖巧与贴,让絮娘的心一步偏向自己。
若是信得过娘,不如给我保,安心在这里住一段日,也教我和你爹好好亲近亲近宝贝外孙!”絮娘吃了庄飞羽的大亏,已经长了许多心,闻言苦笑:“他一个走街串巷卖货的,能有什么家底?
两位嫂嫂生怕自家吃亏,急慌慌地找许多活计给她,又把蒋星淳和蒋星渊招过去,安排他们割草喂猪。
蒋星淳被她坏,如今从天上跌回地面,每日里抱怨个不住,被柳二嫂打骂了一回,气得要收拾包袱回城里找新爹爹。
柳大娘心领神会,拉着絮娘唠叨:“你年纪轻,不会理家,莫要讲吃讲穿,将序舟留下的银尽数用了。将来带着孩们喝西北风。
“这孩聪明又懂事,天天跑前跑后帮我活,并不是什么麻烦。”絮娘生怕蒋星渊难过,连忙替他说好话。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爹娘,这衣裳是邻居家的嫂看我可怜,借与我穿的,银也是族长卖了家里的地,拿来打发我们的。我们的日已经过不下去,为了不至饿死,只能抹下面投奔二老。”
养的私生,脸上鄙夷之,指责絮娘心太,捡回来一个大麻烦。
他还不知庄飞羽背地里的那些龌龊事,遭絮娘训斥两句,梗着脖站在院里嚎,死活不明白亲娘为什么着他在这里吃苦受累。蒋星渊躲在窗底下冷看着。
正在空地上盖房,初的天气,几个年轻力壮的汉赤着上半,抡起膀得火朝天,汗如雨般洒落。
絮娘厚着脸在娘家住下,每日里天不亮就起来烧饭,赶慢赶给一家老小了整的衣衫裳鞋袜,又托相熟的婆自乡绅那里接了些绣活在家里,夜夜熬到三更时分,纤细的十指布满密密麻麻的孔针,看起来怵目惊心。
到底是亲生的爹娘,不好撕破脸赶她走,柳二新收了她的银,也不好说什么难听话,只得不情不愿地腾间破屋给她们住。
她迎着他们陡然难看下来的脸,着:“我会衣裳会活,阿淳和阿渊也渐渐长大,可以跟在哥哥嫂嫂后面些力气活,至于阿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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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实在吃不了多少饭。求爹娘和哥嫂兄弟可怜可怜我们儿孤寡母,给个容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