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岳奇山更续:“你娘生下你后,独力抚养,日夜盼望着能与你爹爹团聚,白偕老,怎料天地不仁,对她竟无丝毫眷顾。楚家为防你爹娘私奔,不仅把你爹禁在家,还重金聘请了手护院,叫你爹逃也逃不掉,你娘救也救不了。
旁边的梅萱和岳思婉闻言俱是心儿一颤,两对妙目齐齐凝注在云平上,脸上各自飞起了一团红云。岳奇山却没留心,续:“你娘“彩练仙”萧若琪武艺,名动江左,巾帼不让须眉,那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她与你爹爹一见倾心,很快就私定终生,但想那楚家何等门第,文渊不法祖训已属不肖,现在更要娶一个在江湖上抛面的女为妻,族中长辈岂能容忍?
岳奇山沉沉地叹了一气,神态落寞,仿佛陷了痛苦的回忆之中。“你爹爹家学渊源,琴棋书画无不通,那也不消说了,他外表更是英俊不凡,风儒雅。”说着摸了摸云平的脑袋,笑:“你就很有你爹爹的影,一般的俊俏无双!”
走房间,就看见岳夫人梅萱微红着眶快步的走来,显是芳心大,她也没注意到女儿零的鬓发和红的双颊,只是对云平颤声:“平儿,你来一趟。”
楚云平不明就里的与师一同来到师父所居的木屋,岳奇山正在来回踱步,见云平了门,始才叹了一气:“平儿,你娘刚才飞鸽传书,想让你回去一趟。”
唉,怎料天意人,楚家传到你父亲的这一代,人丁单薄不说,你父亲楚文渊还无志于仕途,不屑读那经曰云,偏要去闯江湖。”说到这,岳奇山清矍的脸上现一丝温的笑意“我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你爹爹,他武功虽然不济,但襟怀宽广,豪迈仗义,叫人好生相敬,于是为师便与他结草衔环,拜了八拜,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唉,只可惜…”
如此这般,一对苦命鸳鸯再无重逢之日,你爹爹郁郁寡,终于久积成疴,弭患重病。“为师那时正在西域,闻讯后急赴金陵,怎知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到文渊最后一面,你爹爹弥留之际,心心念念的还是你母二人。他嘱咐我收你为徒,并传你武艺,就是想让你将来有力量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要像他…像他这般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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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奇山捋须沉:“三天后吧,你且收拾收拾,这几日更要勤加练武,江湖险恶啊,你的功夫虽已不弱,但遇上真正的一手还是得吃不完兜着走!
她听我讲要带走孩,本执意不肯,但知了是文渊的遗愿,这才勉答应。于是你便随我上了华山,而你母亲则是形影相吊,茕茕孑立。这些年来,她始终没有与你联系,并非因她淡薄骨之情,而是怕你练武分心,故才忍痛割舍,这一节你须得明白!”
云平不由一怔,他自四岁起便跟随师父师娘,亲娘长的什么样都已记不清楚,多年来更是杳无音讯,这会儿却突然来信要自己回家,实在是让他有不知所措。
岳奇山说着已是虎目泪,心神激。“你六岁那年,文渊终于驾鹤西去,我遵照他遗嘱,在杭州寻到了你母二人,你娘闻知丈夫的死讯,悲痛绝,我好说歹说方才劝住。
“于是众人竭力阻止,他的母亲更以死相,文渊是个大孝,又怎敢把亲娘迫上绝路?当下也只得取消婚约,萧若琪与情郎心心相印,知他为难之,然而那个时候她已怀有,那可是无论如何也拖不得的。你娘也真是个奇女,毫不拖泥带,效那愚夫愚妇之行,她咬着牙忍,自己觅地产,这便诞下了你!”
云平听得目瞪呆,何曾想到自己的世竟有如此曲折,念及父母往昔的辛酸,不禁悲从中来,心下凄然。
“平儿,你已渐渐懂事,今天为师就要好好跟你讲讲你的世。”岳奇山捋须沉,半晌方才续:“你也知自己金陵楚家,却不知这楚氏实乃江南一大望族,诗书传家,人才辈,几乎代代有士翰林。
云平躬答:“徒儿谨记!”岳奇山了,笑:“如今云过天清,你在华山上学艺十年,也算略有小成,好歹没有愧对你九泉下的父亲,既然你娘思念你得,那便回去探望一下她吧!”…云平默然瞟了瞟旁的师娘和师,二女均是秀眸微红,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师父,我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