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嗯,你这是‘雷公轰’,阁下想必长于轻功和暗了。书上说‘雷公轰’是四川青城山青城派的独门兵刃,‘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诡难测。阁下多半是复姓司?”
司林:“我这诸师弟是带艺从师。本来是哪一门哪一派,却要考较考较姑娘的慧。”心想:“诸师弟原来的功夫门派,连我也不大了然,你要是猜得,那可奇了,”王语嫣心想:“这倒确是个难题。”
姚伯当伤人,原是意在挑衅,但万万想不到对方说就,这暗竟来得如此迅捷,危急中不及刀挡格,左手抢过边桌上的烛台,看准了暗一击。
那汉一直脸沉,听了她这几句话,不禁耸然动容,和他旁三名副手面面相觑,隔了半响,才:“姑苏慕容氏于武学一渊博无比,果真名不虚传。在下司林。请问姑娘,是否‘青’字真有九打,‘城’字真有十八破?”
一个大胖更满污言秽语,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青城派众人却始终怪气的默不作声,对秦家寨群盗的叫骂宛似不闻不见。
旁观众人均想:‘你的兵刃和那司林全无分别,这位姑娘既识得司林的,难就不识得你的?”王语嫣也:“阁下既使这‘雷公轰’,自然也是青城一派了。”
那副手诸保昆是个满脸麻的丑陋汉,似比司林还大了几岁,一白袍之外,上更用白布包缠,宛似满丧服,于朦胧烛光之下更显得气森森。
诸保昆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麻脸,听得姚伯当这般公然讥嘲,如何忍耐得住?也不理姚伯当是北方大豪、一寨之主,左手钢锥尖对准了他膛,右手小锤在锥尾一,嗤的一声急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暗向姚伯当疾过去。
姚伯当适才忙中去抢烛台,仓卒之际,原是没有拿稳,但以数十年的功力修为,竟给小小一枚钢针打落了手中事,以武林中的规矩而论,已是输了一招,心想:“对方的武功颇有邪门,听那小姑娘说,青城派有什么青字九打,似乎都是暗青的功夫,要是不小心在意,怕要吃亏。”
秦家寨和青城派一听香榭,暗中便较上了劲,双方互不为礼,你睛一瞪,我鼻孔一哼,倘若王语嫣等不来,一场架多半已经打上了。
他先是一惊,随即大为恼怒,心:“我的武功、姓名,慕容家自然早就知了,他们想折辱于我,便编了这样一鬼话来,命一个少女来大言炎炎。”
武功家数。那老者闻言大惊:“你…你怎么知?”王语嫣却不回答,向另一边看去,对阿朱:“那是雷公轰,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诡难测。青城司家。”
姚伯当笑:“令师弟现下满脸密圈,雕琢得十分细。他的本来面目嘛,自然就没这么考究了。”东首众大汉尽皆轰声大笑。
当的一声响,暗向上去,拍的一下,梁中,原来是三寸长的钢针。钢针虽短,力却十分劲,姚伯当左手虎一麻,烛台掉在地下,呛啷啷的直响。
他站起来,双手在衣袖中一拱,取的也是一把短锥,一柄小锤,和司林一模一样的一“雷公轰”说:“请姑娘指。”
司林只听得目瞪呆,他的武功‘青’字只学会了七打,铁莲和铁菩提的分别,全然不知。
至于‘城’字的十八破,那‘破甲’、‘破盾’、破牌’三招数无甚特异之,似乎故意拿来凑成十八之灵,其实可以取消或者合并,称为十五破或十六破,反而更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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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目瞪呆,面面相觑,心中暗:“姑苏慕容氏于武学一渊博无比,果真名不虚传。”
王语嫣:“你这句话问得甚好。我以为‘青’字称作十打较妥,铁菩提和铁莲外形虽似,用法大大不同,可不能混为一谈。
当下也不发作,只:“多谢姑娘指教,令我茅顿开。”微一沉间,向他左首的副手:“诸师弟,你不妨向这位姑娘领教领教。”
她尚未开言,那边秦家寨的姚伯当抢着说:“司掌门,你要人家姑娘识你师弟的本来面目,那有什么意思?这岂不是没趣之极么?”司林愕然:“什么没趣之极?”
当下挥手止住属下群盗叫闹,笑:“诸兄弟这一招功夫俊得很,可也毒得很哪!那叫什么名堂?”诸保昆嘿嘿冷笑,并不答话。秦家寨的大胖:“多半叫作‘不要脸,暗箭伤人!’”
另一个中年人笑:“人家本来是不要脸了嘛。这一招的名称很好,名副其实,有学问,有学问!”言语之中,又是取笑对方的麻脸。王语嫣摇了摇,柔声:“姚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至于破甲、破盾、破牌三功夫,原是他毕生最得意的武学,向来是青城派的镇山绝技,不料这少女却说尽可取消。
秦家寨群盗纷纷刀,大声叫嚷:“暗伤人么?”“算是哪一门的英雄好汉?”不要脸,你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