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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虔婆巧说姑妄言郎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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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虔婆巧说迎郎(2)

第三回 瞽女矢心择婿 虔婆巧说迎郎(2)

别的话就可以不必言而喻了。至于白昼相对,自应相敬相爱。要说竟去跪之拜之,受其打也骂也,那却也无此理。然而把他辱之弃之,拳焉脚焉,视同nu婢,亦决乎不可。况妻与妾婢大不相同。婢字乃卑女,原是卑卑不足数者。即妾之一字,亦立女二字合成,不过比婢女一dao又略高些。其为wu也,原是取乐之ju。可以放去,可以赠人,可以换ma。

王将军放妾,苏东坡换ma二事,亦不必细说,单讲这赠人的。ma铎之母已生ma铎,乃父念李姓好友无子,赠之,后生李骐。一妾从二姓而生两状元,千古奇闻。生子之妾犹可赠人,可见是不足为重的了。至于妻子,要他生儿育女,为宗祧之计,主持中馈,为当家之用。何可十分轻贱得他?若把他当了一个可有可无之wu,与妾婢一般,如何行得?

我这一段话是要人夫妻和mei、琴瑟相调之意,诸公莫错会了,当是我劝人zuo那怕婆的好汉。譬如那人把他妻子十分作贱不堪,如寇仇陌路一般,离心离德,焉知那妻子心中又不怀别?念古来这些死节烈的妇人,虽是他的心如皎日,也必定是生平夫妻恩爱,情义甚笃,故愿相从于地下。

再没有个两口子素常如活冤家,朝打暮闹,那女人肯去死节的。【说的尽情尽理。】岂但如此而已,我曾听得一个迂腐老dao学先生说:“男人日里看了他人之妇mei,夜间与妻子行房,心念mei人,借妻子之shen以行乐。”

焉知那妻子不心中也想着mei男子,借丈夫之shen以行乐耶?此心尚不可萌,而况于弃其妻以私他人之妇,安得保其妻又不私于他男乎?我因要说祁辛家的事,故先说了这段熟话。【虽是熟话,却是劝人夫妇和mei的劝世文。】

言归正传,且说祁公子撇了自己的jiao妻mei妾,去yin他人之妇,送了xing命,反把妻妾被人去受用,还贴赔了一分大家俬zuo了嫁妆,岂不可笑?当是这个膏粱公子,姓祁名辛,祖籍原是山东莱州府人氏。【山东来州府而来liu寓,故后祁辛死时,别无一亲戚矣。】

他父亲曾zuo湖广黄州府知府,后因告第,路过南京,爱这地方富庶,遂liu寓于此。他父母已经亡故。他年纪未及三旬。他妻子莫氏,就是黄州府同知之女。他一娶过门时节,那莫同知就升了广西梧州府知府去了。【梧州府,妙,故后杳无音耗也。】

那莫氏生得也还有几分姿se,但月下老人当日不知怎么把赤绳系错了,把两个冤家系成一chu1。莫氏xing格也还温柔,不知何故,祁辛同他像有仇恨一般。只娶进门来,好了没有几日就相反目。那莫氏是个新人,不好同他相闹,只得忍受。过了满月,也就不肯十分相让了,也就言悖而chu者,亦悖而答敬。

祁辛先见他不敢回言,以为他的夫纲严肃,所以妻子畏而不言,发一会狠就罢了。今日见他嘴中不逊起来,那里依得,竟抡其拳而飞其脚,不但捶其ti而且嘴其ba。如此者数次,先不过是分床而卧,后来竟连话都不jiao谈了,一对夫妻竟同陌路。

祁辛赌气娶了两个妾来,一个姓须,一个姓有,都还生得标致。也只过了月余,比待莫氏那个样子还利害几分。这两个虽不敢与他相抗,不过是qiang笑qiang迎,假趋假奉而已。论起来,他夫妻大小都在少年。家中要穿有绫罗纱缎,要吃有mei酒羊羔。

chu外堂上一呼,阶下百诺。入内jiao妻艳妾,翠绕珠围。真是除了神仙清幽快乐,就要算他繁华受用了。孰意这祁辛不知他是甚么奇异心chang,倒把家中之mei弃了,专去外边寻那闲hua野草。

他有一个穷朋友,姓何名幸,是一个少年饱学之人。生得人品清秀,举止端方,与祁辛曾同学念书。何幸仗着腹内文章进了学,祁辛亏了孔方之力也游了庠,虽然各别,少不得算同案的朋友了。他二人年相仿佛,倒也来往得着实亲厚。

这何幸的肚中虽比祁辛通透,那祁辛的腰里却比何幸厚实。何幸命既不如他之豪富,且年将三十,小儿尚未有母。他母亲当日在生时使的一个小丫tou,叫zuo葵hua,【又一个yin妇。】生得不叫zuomei。那一zhongsao狼的态度,是他胎中带下来的,非所学而能也。将二十岁了,何幸就把他收在shen边,也不说妻,也不谓妾,混焉而已。

一日,祁辛到他家来寻何幸,恰好葵hua在门口站着。祁辛一yan见了,魂灵儿飞去半天,【此正可谓五百年前风liu冤孽。】忙走到跟前,shenshen一揖。葵hua素常在门feng之中,窗dong之内,曾见多次,虽认得是他,却未曾看得亲切。今日觌面相亲,见他那一zhong轻狂的ti段,华丽的装束,着实相爱。笑yinyin回了一拜,闪入门内,lou着半个shen子,说dao:“相公到此,有何贵干?”

祁辛dao:“特来相寻何兄,不知在府上不在?”

葵hua笑答dao:“不在家了,失迎相公。”

也虚让一句dao:“相公请里面坐。”

谁知这祁辛是调妇女的斑tou,偷私情的领袖。【有此两句罪案,宜乎不得其死。】见了葵hua这个俏冤家,正无门可入。听得让他进去,ba不得这一声,竟跨进门来。葵hua只得闪shen让他到了内边,满脸的笑,重又作揖。葵hua让他坐下,自己在卧房门内站着。祁辛无可ba谈,东扯西拽,说了些没要jin的淡话。葵hua毫不避嫌,也就一往一答的说了一会。祁辛只得起shen告别,葵hua又送他chu来,二人大有留恋光景。

祁辛路上走着,心中想dao:我同何兄相与几年,竟不知他家有这样个尤wu。我看他大有绻恋之意,怎样得个妙法,才弄得他到手?想了一会,dao:“有了。须如此如此,不怕他不落在我的彀中。”

其计已定,归家准备行事。

且说那何幸回家,葵hua对他说:“祁辛来寻你说话。”

何幸不知是zuo甚事,就到祁家来。祁辛听得,心中大喜,【喜其落在彀中矣。】忙接了进来,书房中坐下。何幸dao:“适间失迎得罪,不知长兄赐顾,有何见教?”

祁辛且不答,忙叫小厮拿上果酒来,二人对饮。然后说dao:“弟造府并无别事,因今岁大比,弟想zuo一zuo三场的工夫,痴心想一个进步。弟孤陋寡闻,苦无良师。素知长兄满腹珠玑,yu屈长兄到舍下zuo一个益友。修脯自不敢薄,府上的薪水都是弟这里供给。吾兄也不必往返,就在这敝斋下榻。不知尊意如何?”

何幸的家中甚是寒薄,正要想潜心静读,以应秋试。但苦日用不继,少不得要在外奔波,今听他有这一番mei意,可有不喜的?说dao:“弟才疏学浅,恐不能有砥砺之益。倘承不弃,敢不从命?但寒家无应门三尺之童,只有小妾在家。抵暮而归,清晨造府,也还不妨了功课。”

祁辛dao:“天时暑热,设或再遇yin雨,来往也甚是费力的。”

因笑dao:“长兄若不能舍房帏之乐,弟则不敢qiang。若虑老嫂独居无伴,舍下仆妇颇多,着一老媪到府上去,不但可以相伴老嫂,并汲爨之事,都可以替老嫂代劳。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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