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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承衣钵为衣shi计1(5/10)

我写字与老爹去照看他们,就是来拢我要吃我的东西,就把我的胕呵了,我只是不快活。我如今疏远他们,还怕人知,说此人是宦太老爷房分中的兄弟,或是宦大老爷隔从的叔叔,使我羞脸难当。我不理他们,他还无耻常来缠扰,我避之犹恐不及,若再与他往来起来,我在这世上一刻也存站不祝你知的,我那姑父刘太初,一个大穷秀才,教书糊的人。他见了我,不自己害羞,还要那姑爹的份,我气得要死,总不理他,他倒还知,总还到我家来缠扰。你想我一个万人之上,三人之下的一个人,怎肯下气在这些穷骨跟前,岂不惧哉识者所笑,你我说得是么?”

【原来是这一团大理,真于古圣先贤之上,使人耳目一新,不愧为贵公。】邬合此时魂才返舍。见他说得如此稀奇,又不敢笑,忙:“大老爷金语,谁敢半个不字,但小人井底之蛙也,焉能识此奥之理?无知冒犯,幸蒙宽恕,粉碎骨,难报厚恩。但适才大老爷说,万人之上,三人之下,所谓谦谦君,只是未免太谦,据晚学生看起来,今日大老爷可谓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了。”

宦萼:“你所说固是,但只是如今上有皇帝,有魏上公,有老爹先生,我岂非三人之下乎?”

邬合听了,咂着嘴:“是呀是呀,小人愚卤,见不及此。”

了一会神,笑起来:“晚生蒙恩,无可为报,今想了一策,为大老爷升一级,竟二人之下,如何?”

宦萼喜:“你必有妙论,快快说来。”

邬合:“大老爷所说,只让皇帝、魏上公、并太老爷三个。晚学生细想,皇帝、魏上公是再大不去的了,只有令尊这一位,虽不能居之在上,还可以与之争衡,只是晚学生觉得言重碍,不好说得。”

宦萼:“你不要拿班势,若果然真有妙计,我自重重赏你。”

邬合:“如今令尊是魏上公的令郎,大老爷何不备一分厚礼,也去拜在魏公的门下,认他个老,那时与令尊雁行比肩,序起兄弟来,不认父,无所统属,岂非只在二人之下乎?”

宦萼喜得倒在凉榻上,大笑:“哈哈哈,哎呀,妙呀,好奇想,好算计!”

起来向着他:“虽《封神记》上的姜牙,《三国志》中的诸葛亮,《锋剑秋》的孙伯龄,也没有你这样的妙计学问,我同你相识多时,竟不知你有这样大才学,可敬可。”

邬合笑:“小人当日原极愚蠢,蒙大老爷培植得福至心灵,连学问计策都有了,此皆大老爷之赐也。”

二人说得投机,从新添上肴异酒佳酿,吃了一会。宦萼:“吃酒顽耍,定要三四个人才有趣。你的学问,见识广,还想个妙策,访一两个绝富贵的朋友方妙。”

邬合一面吃着菜,呷着酒,一面说:“适间得罪大老爷,虽蒙宽恕,至此犹秫惧不安,如何还敢多嘴?”

宦萼:“我不过是一时雷霆之怒,过后即休。你看我此时还有一毫恼你的气儿么?你不过不肯上心,故以此推托。”

邬合假吃惊,把脖缩了两缩,:“大老爷如此说,小人就当不起了,况大老爷之事即晚生之事,且纠合得几位大老官来,小人也多几碗酒喝,于此贱腹,岂无小补之云哉,敢不上心?今晚生虽大啖大嚼,而此事未尝一刻去怀也。晚生倒想起一家来,不知可敢说么?”

宦萼:“你且说了看。”

邬合一手执杯,一手持箸,嘴合在酒杯上,盯在菜碗内,不住吃,那里还顾得答应。宦萼:“你把杯箸权且放下,我同你商议正经话。你若有富贵好人荐了我,【嗟乎,此语令人伤心,富贵便是好人,贫穷自然都是不好者矣。】我们结了酒社,那时日日有得你吃,何必此时这等着急。”

邬合见说,没奈何,只得将杯箸放下,中掏块帕儿来嘴,说:“城中有一个富翁,叫童百万,大老爷可曾闻名么?”

宦萼:“我也知此人,却不曾会过,不知果是如何?”

邬合:“那童百万名自大,【今日何此名之多也。】晚生也认得他,他家里面真豪富,金银满库,米豆千仓,圆的是珠,光的是宝。犀上角,大象中牙。十数座当铺,千百间佃房,南乡的田,江北的洲,山中的大木,江里的鱼,都是有的。虽比不得老爷府上奢华,在南京也还颇充得第二。晚生愚意,像这样人家,将就同他相与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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