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即了,勿介在中,有何妨碍?若见了,时刻不忘,且又不住提,则不但损德,乃真正小人矣。】有几句赞他:月挂双眉,霞蒸两靥。肤凝瑞雪,鬓挽祥云。轻盈绰约不为奇,妙在无心画;袅娜端庄皆可咏,绝非有意成诗。诚哉绝世佳人,允矣尘仙。【写李氏如此丽,非正笔。特谓如此艳质于无人来奔,而钟生毫不动念,真奇男耳。】他到了房中,:“好一间洁净卧室,真是潇湘书斋了,不愧才人所居。”
钟生站在窗外,:“男女授受不亲,请回罢。恐一时有朋友撞来,见之不雅。”
那妇:“相公请来,妾有心腹之言奉告。”
钟生:“岂不闻瓜田李下之嫌乎?有话但请见教。我在此听着是一样的。”
那妇:“妾家姓李,我父亲是黉门老儒。我向日为媒所误,误适匪人。先夫桑姓,自不知书,惟以嫖赌为事。妾今孀居三载,贱庚二十有一。自先夫亡后,妾即归于母家。我父母公姑悯我年幼无,叫我改适。我恐又嫁一庸,岂不误了终?要图觅一良偶,故尔不敢轻托。晚见相公丰仪众,又闻知学富五车,妾私心欣庆,不自揣鄙陋,愿侍箕帚。妾此来,非为奔之事,以终相托耳。昨遇相公的那家是我姨父,姓陶。姨母柳氏,系家慈之亲妹。今日他老夫妻都往亲戚家去了,妾偷空到此。不惜惭颜自媒,相公肯俯允否?”
钟生:“多承厚意,但我已定过荆妻了,有辜盛情,不敢从命。”
那妇人想了一想,又:“我想宁为读书郎之妾,不愿卖菜佣之妻。相公既聘过夫人,愿留一小星之位以我,尊意如何?”
钟生:“尊翁既系前辈先生,你是儒门闺秀,那有与人妾之理?令尊自然女,为择佳。古云:宁为,勿为后。不要错想了。恐有人来,快请回步罢。”
那李氏听了这话,真个是:只桃源路已通,岂知犹在梦魂中。
青鸟狼传云外信,错将心事语东风。
不觉滴下泪来,:“昨见郎君之后,私想以为终有托。不意相公如此拒绝。我亦闻之,宁甘玉碎,不肯瓦全。一生事一误,宁堪再误?命薄如斯,我从此投空门,长斋绣佛,今生不复再嫁矣。”
掩袂悲啼。钟生听他说得惨然,心中着实动怜。想了一想,:“不必伤心,我替你个伐罢。我有个梅兄,今年二十三岁了。相貌瑰异,才学天成,将来必成大也。前岁断弦,家颇充足,较胜我多矣。若肯嫁他,必不失所。”
那李氏:“相公尊谕固是良言,但不知果如相公之说否?”
钟生:“承你这一番见,我已铭刻肺腑。好人之所慕,我若不曾聘过,岂不愿得你这样佳人?要说我不相,便是矫情之语。我虽有十分怜之心,但于礼有万不可行者。【此数语见钟生才是真豪杰,才是真情。】我为作伐者相报你这情耳,岂肯误你终之事?”
李氏听他说这话,真肝膈之言,敛衽而拜。钟生还了一揖,:“我今日就去对梅兄说了,择日到府奉求。不知令尊府上在那里住?”
李氏:“若贵友不鄙寒门,不必遣媒。如不吝玉,就到家姨父,烦我姨母去说,更为省事。”
【有心哉。斯女也梅生来,自己偷相耳。】钟生:“这更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