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许多思念公婆要来孝养的话。那士英夫妇乍见媳妇生得人果然齐整,说话又贤德。见有这样个好媳妇,心中那个喜得不可言荆耕也拜见了,唱戏摆酒。一来算接风,二来算会亲,闹了几日,不消说得。过后无事,家常说闲话,士英问及家中长短,氏就借这个因说:“儿老实一,闲事不,媳妇少不得要当家照料。就是带来的这几个家欺我年幼,不服调度。公婆的人我虽不好打他,骂他们几句是有的。因为媳妇闲着闷得慌,有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和尚会说因果,媳妇叫了来说两三日是有的,养妈妈都同在跟前,这些恶就造了多少闲言杂语污蔑我。在媳妇不值甚么,若使外人听得,岂不辱了公婆的脸面?我故此带了他们来,求公婆戒斥他们个下次。”
士英正疼这媳妇如心之,听了他这话,可有不怒的?次日到大堂上,也不说长短,将跟来的八九个家人,只说他们目无幼主母,不分青红皂白,每人二十大板,打得死去活来。督抚衙门那缠的龙须板十下就可以送命,皂隶因系打府中内司,徇了多少情面,还打得两都飞去,血溅满。这些家人只好死捱,当堂岂敢说幼主母私通和尚的话。氏见打得如此,把中气恨全消,心里暗喜不虚来此一常住了有十数日,士英并不知他贤郎同媳妇还未圆房,心疼儿媳年幼,不忍叫他久离,要打发他回。因向氏:“我儿,你来一场,算尽了你的孝心了。但家中无人,你回去罢。”
氏见治了这一番,料下人再不敢多嘴。他正想回去同和尚大开旗鼓,痛乐一回,但不好说得。听说叫他回去,心里儿都是快活。故意说了些不舍公公婆婆的话,假装许多恋恋的样,掉了几泪。把那士英、蹇氏疼得了不得,与了许多东西。因看媳妇面上,又厚赠了耕,治席送行。差了家丁并门下人十数送他回去。临行,又吩咐前次打的众人:“你们此后须小心。若如前放肆,我知了,定拿来死。”
众家人忍气吞声跟了回来。氏到家,耕也回去了。过了两日,恐公婆记挂,打发送来的人回任上去。他又到父母家来走走,留住了两三日。辞了回家,恰好路上正遇见那和尚在街上敲钵说唱。氏满心喜,叫了个跟轿的小厮约那和尚到家来。
氏到家,刚房中,不一时,那小厮回说和尚来了。氏叫他来说唱了一会,给他饭吃了。将起更,仍叫他到楼上去睡。约将二鼓。氏见人都睡静了,竟自己摸到楼上去,就教那他家的祖先堂了行乐之常两个人都是久渴了的,这和尚得了氏的十多两银,这两个月壮将养得更有力量。氏也经开辟多次,可禁大敌的了。《西厢》上的二句竟是他二人此时的光景,是:一个恣情的不休,一个哑声儿厮耨。
两个了歇,歇了又,或这个上,或那个下,足足的忙了一夜。五鼓漏残,氏才下楼要寝。他心畅神怡,直睡到将午才醒。氏满心以为丫仆妇都是他打怕了的,不敢多嘴。几个可恶闲话的家人,前在凤每人领了那顿打,料也再无闲话,同这和尚竟公然大起来。日间一时兴,就到楼上取乐一番。晚来或叫和尚到他床上同宿,或他上楼去睡,肆无忌惮起来。这些仆妇又都去告诉丈夫。氏只说威可以服众,孰不知怨毒之于人大矣。疲犬犹能反噬,何况于人?再无不想报复者。又何况于无知之下人乎?这几个家人聚在一:“他明明的养汉,前日到了老主任上,送了我们那一下,几乎丧命。他今日又同和尚勾搭,我们何不捉住了情,看他还说甚么?且这恶气。”
有几个有年纪的知些理,怕事,说:“罢,前日这顿打,认自己的晦气罢。古语说,儿不捉母。我们下人是捉不得主母情的。得不好,就着了自己上,那便了不得。留着命吃碗糙米饭罢。”
内中一个年小的,叫吴知,就是大家吴义的儿。极刚拗,他素常恃着是总之,在众家人中他定要尖逞能。他便说:“我拼死也一下。我想来,把小主请了同去,就算是夫捉妻了。怕甚么?”
又有三四个同声相应:“吴大哥这主意好,就是这样的行。”
那几个又劝:“使不得,你看那小主可说得一句话来的么?就算拿住了,小主是不能杀的,你我下人自己背着个别罪替他杀去么?既不杀,私休不得,就要到官。一来小主说不,二来官官相护,那时反到自己上,劝你省些事吧。”
那吴知气忿忿的:“你们这样老婆一般的汉,一胆量也没有,不起大事。我正要他到官,叫那妇些丑,才得我的气呢。”
那三四个:“吴大哥说得是。俗语说:秀才谋反,三年不成。不要木匠多,把房都盖歪了。我们拿定主意,就是这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