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气闷,大清早起来,在凳上歪着乘凉。氏叫那小丫“你上楼看看那老师傅醒了没有?”
此时众丫都因昨夜熬困了,都还在沉睡。这小丫他不晓得听甚么,老早就去睡觉,所以他倒起得早。那丫去了一会下来,笑嘻嘻的:“那老师傅还没有醒呢。我掀开帐一看,他光光的睡着,腰里那个。”
用手比着,:“有这么长,有这么。一一的,倒好耍。”
氏听得心中顿了一顿,想:我看小说,但是人年纪一老,血脉衰败,那东西就没用了。怎这个老和尚八十来岁还这样壮?我嫁了恁个呆,可守的是甚么贞节?难人生一世就一辈女儿不成?若这和尚果还用得,我且同他相与起来,一则尝尝这件东西的滋味,二则免守了活寡。且又没人动疑,何等不妙。况我前番梦,抢我的那老和尚说我的元红原该是他得的,焉知不应的是此老僧上?遂嘱咐那小丫:“你是个丫家,这村话说不得,羞人的。你再要混说或告诉人,我若知,就要打嘴。【未试新郎,先将小仆吓住,以免。谁知祸反生于此,预为后伏线。】你须要记心中,不许胡说。”
那丫吓得连忙退。
氏心一起,那里还纳得住?到四看看,丫们一个个都还鼾睡。他轻轻走上楼去,把帐一掀,果然那和尚好一个厥,有五寸来长,直竖在那里。他虽书看得多,不过只言其形状而已,却从没有见过。今见这东西光脑,紫镪光鲜,真是见稀奇,胜活一千年。那个暗喜那里还说得来?一坐在床沿上,弯腰低,仔细端详了一会。窗上亮光着,见那紫艳艳的放光一般,由不得小鹿卜卜的。那牝中一一得难过。忍不住了,把他推了两推。那和尚一睁,见是他笑容可掬,忙扯被盖上,:“一时睡着了,不知来。赤的,得罪。望不要见怪。”
氏红着脸,【淑女之态。】低声:“你今夜醒睡些,我晚间在堂屋里睡。等夜静了,你悄悄的下楼去,我有话对你说,千万不要误了。”
那和尚连连喜诺。氏说了,怕丫们醒来,忙忙下楼,回到房中。丫们少刻也都起来了,服侍梳洗面,不题。
你这和尚果然七十八岁了么?这贼秃才年逾五十,他一生好嫖贪赌,未曾娶妻。把家俬尽了,无归着。想去盗,怕拿住了血杀。不然似这年轻的人壮壮去乞化,怕人不肯舍他。没奈何,才了家。他又不会经典,因幼年时读过书,认得些字,自幼好看说唱本儿。大来游手好闲,无事时常常听人说唱。他记颇好,学会了许多宣卷在肚里。他要来说唱化缘,料哄不动男人,只好骗女人们几个钱用用。一个睁眉竖的壮年和尚,少年妇女怎好叫他的?他幸得生来是个少年白,五十多岁上那髪胡尽已皓然,皤然一个老翁。他又装那龙钟老景,行动都是艰难的样。弯着腰,拄着拐,走快些就像要跌倒一般。他鬼说将八十岁了,图人怜他,多舍几文,倒也还没有骗妇女的心,【和尚万分之一想不及,不料今日竟逢此女,实望外。妙笔。】只想混数文钱糊而已。每常动,他自己料这样个白首皓须的老,那还有妇人他?他虽有心,又那还敢去调戏妇女?自到了此几日,见这氏段风,语言波俏,虽然心,【和尚乃中恶鬼,见此态未有不动念者。况此僧之来历不端,而又遇此妇,未有不。】不过在中而已,岂敢有大胆调情之念?他见这样门第,不得假装志诚,求舍他些衣钱钞,就是万幸了,可还敢动丝毫邪念?不想氏是收老骨董的,对他说了这话。他也久与牝睽违,忽然在这里红鸾照命,真是喜从天降。
氏有心夜间有一番公务,又因起得早,日里睡了半日。那些丫仆妇见睡觉,岂敢叫和尚说唱惊动他?那和尚无事,见氏睡了,他也心照,也偷空上楼去睡。养息神,以俟夜间大举。氏一觉直睡到下午方醒,吩咐丫仆妇们:“夜间床上甚,我睡不着,可将凉床抬到堂屋里铺下我睡。”
众人七手八脚抬去,挂上冰纱帐,锦衾绣褥,凉枕竹席,铺设停当。到晚掌灯时分晚餐罢,才叫和尚。说到有二更时,尽见这些丫鬟妇女不住的呵欠连天,只是舂盹。知他们困了,才吩咐睡罢。打发和尚上楼,他也就上床安歇。吩咐:“你们各自去睡,不必在此,我不须人作伴。”
那些婢妇正愁来上夜没挂帐,怕蚊咬。听见这话,好不激恩典,恤下人,忙各去分睡了。氏醒在床上,侧耳听多时,毫无声息,似乎都睡着了。隐隐像楼梯上微微有淅淅索索声响,知是和尚来了。他从未遇过男的,此时反有些不好意思。二来未曾经过此,不知是甜是辣,心中反将起来。只见帐一掀,和尚赤条条钻上床来,一把抱祝摸见氏还穿着,忙替他脱下,就上来。氏恐他冒失,忙附耳低声:“你不要造次,我还是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