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拿着众徒弟蔬。这个几,那个捣几捣,他酒后兴豪,分外雄壮,众人见他醉了,不敢拗,都咬牙捱着。正然着,万缘忽然要大解,走到竹林中,蹲了下去。他醉模糊,不妨一竹笋,其利如枪,刚刚戳着他粪门,去了数寸。那笋尖戳得生疼,大声喊叫,众徒弟笑接耳低声:“阿弥陀佛,蔬的现报了。”
他看见大怒,骂:“这些小秃驴,见我被戳,不来扶我,你们笑的是甚么?”
众人见他发怒,上前扶起他来,哎哟不住声,扶净室。这些徒弟都受过他的枪,又恨他,又怕他。后来又见他拐了两个婆娘,藏在密室,众人中冒火。但见他往姚府去,便有几夜不归,前去调戏他这两个妇人。这妇人正恨万缘常不在家过夜,见众弟来仰攀,他两人也便俯就。但是万缘门,他们夜间吃醉了,几个秃两个妇便一床,个鸳鸯谱。这次见万缘去了多日,以为他未必就回,大胆打个白仗。恰巧他撞了来家,众人虽罢战休兵,那二妇牝中如何一时得净?万缘明知是众徒弟替他代劳,他因有了这些人,这两个陋妇也就置之度外,让众徒弟们个替罢了。
万缘来,就到那士房中相会。坐下,说了一会闲话。见无人在傍,递一句,:“兄这些时可曾遇着个好鼎么?”
士笑:“这事不过是机缘凑巧,不是可以求得的,良家妇女是不敢去污他。【有此一语,见得士之罪可耍】至于娼,他内中蕴了毒,是不敢采取他的。那里有这样便宜的件?”
万缘笑:“倒有一有许多。贫僧要荐了兄去,兄可有此兴么?”
士:“请其详。”
万缘遂挪过座儿,同他相近,附在耳上,将裘氏众人的事相告。又:“这群妇女虽系良家,行同,他也不足为罪。贫僧素守戒律,一个老实和尚,生生被他骗去了,【若以实情论之,桂氏、裘氏确是他二人先和尚。】破了我的戒行。他既可以得贫僧,兄也就可以得他了。”
士笑:“师兄被这些妇人的话,贫僧也不敢信。但请问贵檀越乔梓人如何?要是盛德之人,这闺门便不可污秽他的了。”
【此语乃为士罪者。】万缘:“那老檀越年已古稀,这些少艾在前,也就是作孽了。小檀越那不用讲,他把庶母烝犹其次,连继母都偷上了,罪当何如。因他同这些妇人作乐,撇了已妻,那二才寻了贫僧去伴。他父都往广西去了。后来被夫人知,又把贫僧拿了去。兄请想,这妇人还不该他一么?”
士笑:“据师兄这样说,这等妇女无耻贪,他也不为大过。据贫看来,想是人众了,师兄孤立无援,要贫个救兵之意。”
万缘大笑:“兄鉴肺腑,此时容或有之。倘不吝驾,何不此时就行。”
士首肯。万缘叫了徒弟们来,吩咐:“我约这位兄同去讲解经义,恐一时不得回来,你们将他行搬到我屋里去。”
众徒弟应诺,他二人携手同行到姚家来。
门人见了那士,因万缘是主人供养的活佛,只说是同来的真仙,可敢盘问?到了佛堂,开门去。时已天暮,万缘在佛前琉璃内取灼了火上灯,不住到门张望。恰好素馨来探信,他:“那士来了。你去对说,等人静了,你来接我们去。”
素馨喜孜孜,忙跑到桂氏跟前,:“大师傅同士来了。说等人静,叫我去接他们。”
桂氏喜得心忙意,说:“那里等得人,且快收拾碟吃酒。今日大相公上不好,不过来的。【此句不补亦可,补则更妙。】你就去请他两个来,且吃着酒,再预备饭。”
叫丫抹桌椅鲜明,他自己忙把洗了洗。刚收拾完,那和尚同士已到房中。万缘向士:“这一位就是贫僧所说的二了,极是多情多义的。”
士向前一揖,桂氏抿嘴微笑,还了一福,不便开。【四字极妙。他虽滥,到底是良家妇人,愧心未死。若再让坐寒温,便是女腔调矣。】倒是和尚替他让坐。士在东,和尚在西对坐,桂氏面北打横。不一时,丫掇上菜碟来,斟上酒,桂氏初会生人,自然装些羞惭的样,【装字刻毒。】举起杯来,微微笑着,看那和尚万缘拿野老公份,让士饮过数杯。桂氏三杯落肚,把那羞赶到爪畦国去了,锡瞪瞪两只睛,【态。】看你士好个相貌。虽然长髯白了,双眸炯炯,一面似幼童。又饮了几杯,桂氏缚不住心猿,望着士只是笑。士见他这致撩人,也微笑相答。和尚知机,见桂氏有些火动了,假:“我且失陪兄,便一便来。”
起走,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