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越怒：“这等的无名之人，何足挂齿。我不杀尽了这些人，踏碎这座城池，也不得我中恶气。”

正在发怒，忽营门外贼将来禀：“获着一个细，他说是赍降表来的，要求见大王。现拿在外面候旨。”

再说贼了这些年的快活贼，逢州过县到，官兵遇着就跑，尚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他并不曾张弓只矢，费一力气。要攻城就克，金帛女，只拣着上好的收了。其余弃的弃，杀的杀，何尝吃过这样大亏？这一回伤折了许多人，逃脱的还有小半着伤，一个个抱鼠窜而逃。又恐后有追兵，星夜前奔。

伊策叩谢恩而去。

此时已未末申初时候，瞎贼报仇心急，传令老营人不要动，都留在毫州休息。只选扬武营二万多兵，全是军，限两夜一日赶到六合。迟了恐尚智闻风逃去，不得报仇。此时连夜起，后日清晨到彼齐集攻城，迟误者斩。又吩咐史奇以每常功劳将功赎罪，免死革职，带罪图功。史奇谢了恩，瞎贼选了数员武艺的贼将，放炮起兵。

差了一个心腹乡勇，叫伊策。这人善于行路，一日可步走三百多里，虽快亦不能及。故此差他送去。又嘱咐他如此如此，不可误事。后来成功，定有重赏。伊策去了，随后着探沿途打听。权过一边。

尚智：“贼闻败信，他必愤怒前来。趁他息未定，我领兵冲他前队。二位不必远去，只在十数里之外养畜锐，不住探听。贼一到来，将锋。弟素知林兄武勇绝，领本兵横冲他的中，断他两截。慕兄后面杀来，扰他的后队。与他个三面接应不暇，必然取胜。然此非血战不能取胜成功，今只激励众人，临敌我等先士卒，大家齐心并力，何愁不以一当百。”

他此来想一个县城中，能有几个兵，先因人少，故官军偶尔得了胜。这次若知他的人多，决不敢战。他命骁将制将军苟捷绰号东郭庐为先锋，以偏将军侯矫绰号满山飞为副，带领四千人为前先锋；着权将军胡为群绰号九尾仙为左翼，以偏将军羊委绰号髯参军为副，带领四千人继；瞎贼自统中军，领六千人，同着军师金星、副军师宋献策，并护卫将军雷绰号千里足第三队；第四队也是四千人，着权将军章黄绰号麝香帅领为右翼，以偏将军朱继温绰号刚鬣猴为副；着制将军兼五路救应使禄奔绰号百将领四千人为合后，以偏将军袁绰号福缘君为副。传令不必运送粮草，只可带粮。后日破

史奇被国守一枪，几乎丧命。魂梦皆惊，真果是骑猪而窜。【唐武懿宗形质鄙猥，武后命之为将，大败而逃。有人作古风讥之，起句云：长弓度短箭，蜀临阶偏，中有骑猪向南窜。武后云：“懿宗有，何故骑猪？”

报与闯贼：“臣领兵到了六合，不想城中来一群士卒，猛勇无比。三四救应的人，四面围裹杀来，以致大败，三千人只剩得千数回来。失机之罪，自知当死，但听大王天恩。”

林忠、慕义齐：“兄有何妙计？我三人同功一，敢不尊令？”

非今日之比，他来定有数万人。我三千步卒，寡不敌众，须以良计破之。二位协力成此大功，一则不枉这一番义举，再者仰报史乐二公知遇之恩，三则使逆贼再不敢正觑我地方。”

瞎贼大笑：“我素闻尔名，前日破归德时，我不喜得城而喜得汝，今日何作此迂腐之儒言？孤行兵久了的人，何尝不想到。谅这一个斗大小县，他虽有十面埋伏，孤何惧哉？他诈降甚么事？况战胜者尚智也，投降者鲍信也。他一个文官怕死来降是实，何用多疑？”

众千把总领了令，率众城，分屯扎。

李自成大怒：“多少大府州县，尚不敢当我兵锋，闻风非逃即降。这一个小县，前番经我杀寒了心的，尚敢如此可恶？”

遂修了一降表，其内中之大略云：前大兵临城，臣本拟迎降。尚智倔，恃匹夫之勇，挫辱王师。今尚智偶得小胜，妄自夸大，反首臣，心怀二念。臣素知大王天威，四海咸惧。大兵若来，蕞尔小邑，定成齑粉，臣料尚智决不敢撄大王之锋。若闻大驾亲临，必然远遁。祈大王星夜直下，其不意，使彼逃避不及。臣率合城百姓内应，求恩赏赐保全。获得尚智，献于军门衅鼓。上则尽臣仰归圣主之诚，下可雪陷臣功名命之恨。云云。

瞎贼命带来。他怀中拆开衣，取降表来呈上。瞎贼看了大喜，宋献策接过看了，说：“他战胜而后降，恐内中别有诡计。”

史奇：“臣沿途拿得逃民询问，说这人姓尚名智，是个乡勇儿。近日南京兵新委了他一员守备，同一个姓鲍的文官，协守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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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贼问史奇：“此离六合有多少路？”

答：“有五百余里。”

瞎贼命赏了他一个元宝，吩咐：“你星夜回去，对你本官说，我大兵到时，就开门接应。只杀士卒，百姓一人不戮。凡系百姓之家，门上都写顺民二字为号。成功之后，我得了凤，就升他知府。叫他城中预备下粮草等项，候我兵到用。你可快快去罢。”

瞎贼就不曾想到是诱他速去，要疲困他的人。那伊策听了瞎贼的话，心下暗喜，忙叩：“大王天恩，明见万里，不枉小民万死一生前来投顺。”

鲍信：“三位都立过功了，这一功让我为之。”

对曰：“骑猪者，夹豕走也。”

问：“你可曾探听这领兵的将官是谁？是何名姓？”

武后大笑。今史奇矣是夹屎而走也。】领着败残卒众，到了大营，自缚请罪。

尚智又向林忠、慕义：“但恐贼兵来缓，他锐气未，难以为敌。须得用一诈降计，诱贼星夜奔来，人困乏，庶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