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小狗子败子竟回tou（1）

第二十四回 小狗子败子竟回tou 钟丽生神龙不见尾

钝翁曰：要写慕义等辞官，先写阮大铖一番贪恶，不然慕义诸人皆一时之杰，岂不识时务，那时局势尚可恋恋于功名耶？不辞去，则为不知天时之liu。yu辞去，又不忍负崇祯之大恩。史乐二公之知遇，真难下笔。算chu阮大铖一番索贿，众人一齐辞退。不但不zuo负恩人，且不失为知机之士。后应史公之命者，非写众人为冯妇，所谓士为知已者死，正是英雄心事耳。岂止众人去得高，即三千义勇亦去得妙。不然，将来这些何以结局，二来正写qiang将之下无弱兵也。

写铁化、赢yang之得官，虽是写竹思宽之诡计，yin氏之旧情，总是要显chu阮大铖的贪恶来。此一回内极诋mao氏之yin滥者，借其妻以骂其夫耳。虽系曲笔，以阮大铖立shen行己受之，亦不为屈。

艾鲍、艾福弑父之人，而阮大铖、ma士英受其重贿以官之。阮ma二人虽不曾弑君，送去明朝之天下，较弑君之罪等耳。凶恶相遇，自然臭味相同，无足怪也。

竹思宽、郝氏初遇，一bu书yin事起tou。竹思宽、火氏同死，一bu书yin案总结。思与丝同音，谓以一丝总贯二十四回大书也，是一bu大关锁。

乐公忧国而卒，高杰为贼所害，史公与城同碎。国家将止，大家散场而已。令人酸鼻。

钟生未去之先，既去之后，连写许义士辈许多忠义之人者，谓将此等国家之干，皆屈于草莽，而庙堂之上，专任阮、ma宵小之liu，焉得不四海分崩，天下尽丧？又见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之意耳。

此书二十四回中，各se人无一不备，并未极力写一孝子。虽写钟生之孝，亦不过能至乎哀。至于韩无俦之卖子葬亲，蔡绎生之刻苦养父，亦不过淡淡写去，并未写事以礼，葬以礼，祭以礼之一人也。昔人有云：当今之日，或有忠臣，决无孝子。作者亦是此意。

此一bu书中，残寇恶人甚多，竟无一梁上君子。此何故？要知为人臣而不忠者，国家之贼。为人子而不孝者，家ting之贼。读书而不循dao理者，圣门之贼。不悌不信无礼无义者，lun常之贼。莅仕而nue下者，地方之贼。自暴自弃者，世间之贼。此等贼，书中不可胜数，其穿窬之贼故不足dao也。

此bu书内，或诗、或词、或赋、或赞、或四六句、或对偶句、或长短句、或叠字句、或用韵、或不用韵，虽不打油，然而较诸小说中，无一不备。真可谓善于说鬼话者矣，正与姑妄言名相合。

第二十四回 小狗子败子竟回tou 钟丽生神龙不见尾

话说这一位阮大司ma，他名大铖，字圆海，原是魏忠贤门下tou一个心腹用事的走狗，杀害东林诸公。那一本点将录呈与魏珰，an名杀害，全是他的主意。一生专与正人为仇，不想他竟得漏网，躲了这些年。他与ma士英自来相厚，臭味同投。所以ma士英一入了阁，就荐他平素知兵，起他zuo了江防兵bu尚书。大学士高弘图请下九卿会议，ma士英dao：“若命会议，大铖决不得用，况魏珰之遂非闯贼可比。”

给事中罗万象上言：“阮大铖不知兵，恐燕子笺chun灯谜乃彼枕上之yin符，袖中之黄石也。”

ma士英力违众议，特疏举荐。弘光惟以他言是听，竟准用了。阮大铖退居了这十数年，今日一旦zuo了显官，越发凶鄙不堪，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他无钱不受，无恶不作，无丑不备，都还是末事。更有可恨之chu1，令人发指。南都择日祭先帝烈宗之灵，黎明，百官皆缞绖齐集，独阮大铖一人不到。众人排班等候，直至已饭时，他才八舆黄盖，鸣锣呼拥而至。

众人看时，他内穿大红圆领，外罩白袍。进门大号dao：“先帝呀，因你不曾杀尽东林逆党，致有今日。臣必杀尽诸人，以为先帝雪恨。徐汧诸人今皆北走矣。”

ma士英忙趋过，以手捂他的嘴，dao：“徐九一现住苏州，东林尚有多人，先生快不要如此。”

两班众人见他两个这样子，也有忿恨的，也有匿笑的，却不敢发语。你dao可恨不可恨？

他到了江北，慕义、林忠、尚智、国守、鲍信同众千把总，少不得都要来呈履历参见。他见没有送了礼来，心中大恼。禀过三四次，方许进见。参毕，他满面怒容，dao：“你众人虚报军功，本bu素知。当日何尝有一个liu贼到此，史阁bu为尔等蒙蔽欺骗。欺主骗朝廷爵禄，这几年也受用的够了。俟本bu查访实确，把你们这些冒功受职的，少不得都要题参问罪，且各回去guan事后再定夺。”

众人虽满腔忿忿，却不敢chu言。

chu来聚在一chu1商议dao：“我们当日原为各保shen家，大家义举，原不指望受赏加官。不意蒙史乐二公天恩，提ba我们至此。又蒙先帝天恩，我等一介小民，虽有杀贼微功，叨食皇家二品俸禄，本yu杀shen报国，尽我一片忠忱。今看阮家这个贼胚，是想我们的银子。我们一腔忠义，惟天可表，除了俸禄之外，别chu1毫无所龋如今休说无钱，就有钱，也不与这贪污之徒。若不理他，久之必为所害。此时若奋义杀了他，不过如捕腐鼠，上可为朝廷除害，下可为东林诸公chu一口怨气。但有识我们心事的，谓我们是一口忠义之气。倘有知dao的，说我们背反朝廷，岂不把生平的忠肝义胆都枉费了？为今之际，我们恋此微名zuo甚么？但我们受史老爷莫大之恩，今日一面写禀帖送到扬州帅府内，一面申文告病辞了这官职，他岂奈我何？”

众人商议停当。鲍言dao：“诸位既有同心，我又何恋此微名？如今乐老爷现掌吏bu，我也辞了罢。”

遂一齐告了玻此时各衙门正要寻事革官，chu了缺，好卖银子。要无辜革退，还恐人han怨。见来辞职，喜得了不得，可肯有不准之理？就都准了下来。他们大家都缴了扎，各自回去了。有四句打油dao这阮大铖的恶chu1：北都会逆忠良尽，脱网南逃故土来。

今为朝廷驱猛士，jian邪贪恶甚于豺。

乐公先还不准鲍信辞职，后来见众武官都辞准了，留他一个文职何用？也就准了。史公见了他众人禀帖，大惊dao：“可惜失此沿江保障。”

差人探听兵bu准与不准，回报都准辞退了，史公跌足叹息不已，yu上疏保留已无及了。差官去调他们来军前效用，尚智知机，苦推有玻惟慕义、林忠到他幕下。千把总也有一半去的，一半情愿退闲。国守先也还有意赴调，他与尚智最相契厚，再三劝他留下了。史公见众人到来，心中大喜，皆以厚待，以厚衔委用。后来扬州城破，史公自刎，慕义、林忠也自杀殉难。国夫人正在巷战，见丈夫自荆他是妇人家，恐死于dao路，尸骸暴lou。忙将丈夫的尸首抢回寓chu1，纵火自焚。他夫妻的忠烈不愧为英雄，有两句dao：义烈双双同自尽，夫妻千载姓名香。

那几员千把总死的死了，去的去了。此是后话，不题。

再说阮大铖正要寻事害他们，见他们知机辞退，心中暗喜。chu了这二十多个缺，正算计要卖一块好银子。暗叫一个心腹书办名叫黄金聚，在外招揽主顾。谁想这些乡勇见主将辞退了，也大家聚拢，说dao：“我们又不吃朝廷粮饷，各人自己替朝廷chu力，原是大家的义举。今日众将主都无故辞了，我们为甚么叫别人来guan辖？这个事zuo不成。就是liu贼再来，凭他杀了也罢。我们大家也散了罢，只有盔甲qi械原是官给的，我们一齐到江防兵bu衙门jiao还了他。各人去安生理。”

大家约同了，一两日传遍了三县。这三千人齐集了，到了衙门口，大喊dao：“小人们原是百姓，因怕liu贼，故大家chu力相保。今日太平了，情愿归农，将当日领的盔甲qi械jiao还老爷。”

遂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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