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生命经常是脱节的。

李峋也不回走到门，付一卓赶追上他，李峋推开门，外面夜已。

付一卓欠欠地说：“你不想我也要告诉你。”

大骂了一个多小时，这对极少打电话的任迪来说十分难得。付一卓绅士风度，不任迪再怎么骂，他都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一直在对任迪说，李峋不可能会变。

“不想。”

以前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他想放弃李蓝；后来考结束了，他想放弃付一卓；如今从监狱来，他也打算放弃那段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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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当然也记得田修竹是谁。

那时他满脑里充斥着吉力公司的事，分不丝毫力去想其他。但那照片威力太大了，它将他和过去彻底连在了一起。

“有事。”

李峋没理他，低了一支烟，付一卓瞬间踹了他一脚。

“那个，峋，弟妹那边——”

“叫什么？”

“我回去了。”没等付一卓说完，李峋开打断。

李峋是个不喜回忆过去的人，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大概是因为儿时的记忆里很少有能称之为“快乐”的东西在，所以他只向前看，快刀斩麻，摒弃一切他觉得不必要的东西。

“你才来几天？”付一卓皱眉“你怎么总有事？”

李峋危险地眯起睛。

“…”“去吗？我开车送你。”

“田修竹，是叫这个吧，我记得应该是…”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回忆了。

付一卓震惊“这么早？”

他惊讶自己对记忆的掌控力，他发现其实他谁也忘不了，他的大脑层清晰地存储着那些看似被遗忘的细节，他甚至记得第一次帮付一卓代考时，数学试卷最后一题的答案是什么。

付一卓问：“你就不想知弟妹边那个男的是谁？”

付一卓对上李峋的神，觉气氛不太对劲。

“他是个画家，叫田修竹。”

他记得朱韵第一次帮柳思思写的英语作业，记得她去中医馆时的偶遇，也记得他们在术馆三楼七号展厅看到的那幅画，还有她提起“天才画家”时的神情。

时间会磨平一些人的棱角，也会淬炼一些人的灵魂。

付一卓好心规劝“你少一吧，对不好，你看弟妹都戒烟了，人还是要多听劝。”

一阵玄妙的沉默。

李峋的脚步猛然停住，付一卓差撞上去。

李峋低声。

付一卓借着的夜，刻意忽略了李峋神中的警告，语重心长说：“峋，你看你又任了。”

付一卓舒心地往后面的大镜上一靠，望着天棚叹：“六年，一晃就过来了。哎，你看哥这些年是不是完全没变化，还是那么帅？”

李峋沉声“别跟我提她，我没功夫想她。”

屋里还有两三个小朋友在玩耍，李峋不耐烦收起。

李峋狠狠咬牙，大步离开院。付一卓在后面寸步不离。李峋长，付一卓更更长，追起来轻轻松松，还有聊天的闲余。

付一卓：“都这个时间了啊，是时候去找下弟妹了。”

“等你有功夫想的时候就晚了。”

直到他看到那张照片。

“教室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