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这个问题比较棘手,虽然只是陈埠县的问题,但这里涉及到许多政策问题,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各关系比较微妙。合作是合作了,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合作还有个分寸的问题。凹凸山的历史特殊,过去是官匪一家、兵匪一家,现在是国、共、匪、伪,错综复杂。还有,虽然同是从江淮军区派来的,但他对江古碑和李文彬的法有保留,他们过于理想,也过于激,在全民族统一抗战的前提下,去搞那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似的革命,去建立什么“凹凸山的黎公社”简直是异想天开,也不符合当前的政策和策略。但是让窦玉泉为难的是,杨辉和王兰田对于江古碑和李文彬的法并非不知,不仅默许,而且支持。他是个吃过亏的人,在川陕肃反的时候他差儿被杀掉,回到江淮军区,又反过来被当成某某某分裂主义分被审查过。革命的理想和目标是崇的,但是实施的过程是云诡波谲的,在陈埠县的问题上,持肯定和否定的态度都不一定正确,并不是非此即彼。
窦玉泉苦思良久,还是一言不发,最后只说了句:“这件事值得重视,还需要认真研究。大家各抒己见吧。”
窦玉泉可以王顾左右而言他,王兰田却不能,在这样的会议上,如果他保持沉默,这沉默本就是态度。王兰田也想了一阵,说:“刘汉英和姚葫芦的态度我们不能不重视,因为,不予理睬,可能会使矛盾激化,尤其是姚葫芦,他要是把视线主要集中在凹凸山南,可能…在军事上,可能…对我们不利…”
王兰田的话还没说完,张普景立即打断了他的话:“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要同敌人斗争的,我们还能在汉面前低吗?”
王兰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现在实力还不是很雄厚,不能惹火烧。”
从内心讲,窦玉泉是很赞成王兰田的意见的,从凹凸山的形势看,各方势力都在积攒力敛翼待机,如果因为陈埠县的问题,将敌伪的注意力集中在凹凸山南,刘汉英本就居心叵测,一旦开战,势必袖手旁观,游击支队的这兵力将会受到重创,的确不是明智之举。但窦玉泉不会把这个意思说来,他知,杨辉不是书呆,杨辉不会不明白个中利害关系,只要不是到绝,他就没有必要充当鸟。
杨辉终于发言了。杨辉说:“陈埠县的工作我是支持的,李文彬同志了相当的努力,局面开展得很好,尤其是武装建设,功不可没。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有些人被动了,我们得有策略,对我们不利。我看是不是这样,那个尤县长,还是让他当他的县长。没收商会的财产,可以还给他们一分。这样,可以暂时稳住姚葫芦。但是,抗战先锋队已经建立,不必撤消,这一,我们不必解释,这是抗日的需要,一切都是在抗日的旗帜下顺理成章的,刘汉英作为凹凸山特别行政公署专员,他没有理由反对,就是心有异议,也不敢摆在桌面上说,我让他有苦说不。”
张普景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多让步,难是被敌人吓破胆了吗?我们应该持,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有我们的原则,不能妥协。”
杨辉说:“同志,斗争是要讲策略的,而下我们最重要的策略就是发展我们的武装。只有当我们的武装力量相当壮大的时候,原则才有可能持得下去。如果我们一味蛮,同敌人拼个鱼死网破,那就是葬送我们的实力。”
这次会议了三条决定,一是陈埠县还政于旧政权尤县长的班底,退还陈埠县商会被没收的分财,并且由杨辉亲自面,安抚尤县长和一帮士绅们。二是陈埠县的“苏维埃”政权暂时转地下活动,兵工厂设备送游击支队。三是以原抗战先锋队骨分为基础,成立陈埠县抗日游击中队,并公开向国民党凹凸山行政公署报告,申请武装备和军饷——至于能否落到实,则另当别论。
刘汉英有两个没想到,第一是杨辉等人会这样的让步,看已经红红火火的陈埠县赤运动转之间就偃旗息鼓了,他的经验,共产党善于星火燎原,像这样自己泼自己的冷,不是共产党的格——可是凹凸山的共产党就是这么其不意。如此,让杨辉的队见恶于姚葫芦,并借姚葫芦的手削弱杨辉的如意算盘也就很难拨动了。
刘汉英的第二个没想到是,杨辉居然明目张胆地又在陈埠县成立一个抗日游击中队,而且装一副依靠国民政府的样,向他报告,以争取合法。刘汉英当然不会情愿给这个中队军需粮饷,但是,他又知,不他承认与否,土八路的那个中队是不可逆转地成立了,他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八路军的队伍说发展就发展,压儿就用不着征得他的承认,这一次之所以报告了,是给他一张脸,他要是一本正经地不予理睬,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前思后想,刘汉英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张脸要过来,派了一名军需官,带上一门破钢炮和十条汉造,前往陈埠县宣读他的手谕,嘉勉陈埠县抗日游击中队奋勇杀敌,为党国效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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