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请首长们打打牙祭。”说完,又吩咐警卫员,去把宋副大队长和东方闻音副政委请过来。
张普景当时就把脸沉了下来,说:“你这个梁大牙,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我们到你这里来,就是打牙祭?”
梁大牙一愣,嘿嘿一笑说:“有福同享嘛。张主任不乐意打牙祭,那我就请你吃糠咽菜。”说话间,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窦玉泉暗暗埋怨张普景不识时务死较劲,赶打圆场:“有牙祭为什么不打?我们在分区,月把不见,你梁大牙狗日的土财主,你有好吃的,见面有份。不光是吃,吃完了我们还要带。”
窦玉泉这样一近乎,梁大牙才把脸缓过来,他喜人家跟他称兄弟,甚至喜人家骂他狗日的,这样说明大家不见外不生分。你姓张的一脸正经板着个面孔什么,你算个卵,杨司令被整怎么说你也脱不了系。老兴了叫你一声张主任,不兴了老连理都不理你。相比之下,他觉得还是窦玉泉的人情味要一些。
岂料,等窦玉泉把此行的意图讲明,要带梁大牙的大队去打榆林寨,梁大牙的脸又变黑了。梁大牙坐在长凳上,黑着脸了一大烟卷,挨个地看了看窦玉泉和张普景,慢吞吞地问:“这次战斗是谁指挥的?”
窦玉泉坦然回答:“是我和张普景同志。”
梁大牙哦了一声,半天不吭气,好一阵才又问:“有杨司令的命令吗?”
窦玉泉淡淡一笑说:“情况是这样的,杨辉司令员已经决定要上调军区了,现在是我代理分区司令员。张普景同志以政治主任的份负责这次行动的政治保障。”
梁大牙笑不笑地说:“你代理司令员的事情我知,可是杨司令下还是司令,你这个司令员前面不还有个代字吗?没有杨司令的命令,这个仗我不能打。”
窦玉泉的一张脸顿时涨得黑紫,一时竟恼得说不话来。张普景火了,一拍桌,把梁大牙的笔拍得蹦,好端端的宣纸上到都是墨。张普景说:“你梁大牙还有没有个纪律观念啦?陈埠县大队是党领导的还是哪个个人领导的?窦玉泉同志代理司令员,对凹凸山的军事工作负全责任,你为什么不听指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要不要啦?”
张普景的声俱厉并没有镇住梁大牙,梁大牙梗着脖说:“我来当大队长的时候,杨司令有专门的代,兔不吃窝边草。打鬼到别打可以,但对榆林寨不能轻易下手。杨司令说要把战火引到敌占区去,到刘汉英那边也行,但打榆林寨不行。榆林寨一打,就把
洛安州鬼的报复目标引过来了。”
张普景又拍了一下桌,说“岂有此理!哪有怕鬼报复就不敢打的理?你要是拒不执行命令,我先以抗日不力的名义撤了你。”
梁大牙怔怔地看着张普景,笑了:“张…张主任,你说这话当真?”
张普景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拒不执行抗日命令,可以以通敌罪论。梁大牙你再说一遍,执不执行命令?”
梁大牙不笑了,沉下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听着,没有杨司令的命令,我一兵一卒你们都休想拉去。”
窦玉泉终于克制不住了,他再也无法佯作笑脸了。他没想到他担任代理司令员之后,满腔情要施展抱负的第一拳脚,就在梁大牙这里碰了钉,此番如果不制服梁大牙,以后他的指挥还有谁听,他在凹凸山还能站住脚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给梁大牙来个下
威了。想到这里,窦玉泉冷冷一笑:“梁大牙同志,你听清楚了,现在我向你宣布一项决定:鉴于陈埠县县大队大队长梁大牙同志拒绝执行上级命令,临阵畏战,兹决定免除梁大牙同志陈埠县县大队大队长一职,队给副大队长宋上大和县大队政委李文彬同志指挥。梁大牙同志隔离审查。此决定即日生效。八路军凹凸山军分区代理司令员窦玉泉,政治主任张普景。”
梁大牙愣住了,愣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叫了一声:“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