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乔治冯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可是你还能要求她怎么样?走了也好,她本来是个苦命人,但愿此去能够脱离苦海。”
陈克训仍然在为弟弟的前程考虑,不屈不挠地说:“墨涵你好好掂量一下,如果你想离开凹凸山,我就开始活动,这也不是个难事。第一步我要先把弟媳给你找好。”
陈墨涵摇了摇,轻轻地说了个“不”字。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天涯何无芳草,何必舍近求远呢?”
陈克训作惊喜状:“这么说来,你是情有所钟了。二哥既然来了,何不请来一见,我这个兄长还要当你的一半家呢。”
陈墨涵笑笑说:“兄弟既然重逢,这等大事理所当然是要请二哥定夺的。不过,下还真没有考虑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凹凸山虽然罕见名媛淑女,但我也犯不着为了娶一房妻动用二哥的能量。男情女,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总是要自己选择的好。”
陈克训想了想,笑了,说:“你的思想一贯新,二哥当然不能勉。”
陈墨涵说:“再说,我们兄弟二人现在都是党国军人,后都有兵。战未息,何以为家。恕小弟悌孝欠缺,这件事情我暂时不想考虑。”
陈克训分明已经到了,虽然是一母同胞,但数年不见,兵荒沉浮不定,彼此的上都多了些官场仕途的谨慎,或许脑里已经分扬镳了也未可知。关于弟弟的婚事和调动的事也就不再提了。
在对凹凸山南梁必达攻的作战会上,陈墨涵的脑里还萦绕着另外一个俏模俏样的小女。这个女就是秋江的结拜小妹小于——她的真实姓名叫俞真。
在不久就要开始的战争中,俞真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半年前的那个秋天,当秋江忍悲愤完成了除掉八路叛徒李文彬的任务,决意回到凹凸山为莫山复仇的时候,她没有料到,有人在她之前先下手了。
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在洛安州的一家旅馆里,秋江向俞真讲述了她的历史和真实份,她和莫山那段石破天惊的情听得俞真泪满面,不同的情样式和同样的情悲剧把这两个女人的心地揪在了一起。就在那个夜晚,俞真请求她们二人结拜成妹,并且表示要和秋江一起返回凹凸山,作为她报仇的帮手。
秋江最终同意了。如果说在此之前秋江和俞真是在互相利用的话,那么,当情这个话题成为情的炉膛,就把彼此的心化在一起了。恋中的女人是勇敢的,失恋中的女人是不顾一切的,而失去了人的女人则是凶猛的。
她们在旅馆里彻夜喝酒,在微醺的状态下制定了一项十分清醒的复仇计划,包括怎样返回凹凸山,怎样伪造俞真的份,在什么机会下手,下手之后怎样脱,等等。那时候秋江没有提起陈墨涵和陈墨涵的补充营,她曾经听莫山说过,七十九军和七十九团最后的希望就在陈墨涵的上,那是一个隐藏得很的盟友。如此,她更不能把自己的行动同陈墨涵瓜葛起来,她是报私仇。
计划尽已经十分周密了,可是第一步还没实施就夭折了。
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的时候,秋江完全是于一本能的警觉,听见旅馆的院里有响动,这响动是寻常的响动,这响动过去也有过,譬如住店的人夜里来小解,过路的商贩临时投宿等等。
但是在这个夜晚,秋江却从这寻常的响动里听了不寻常的意味,锐地从夹带气息的夜风里嗅到了一冷的杀气。她立即暗示俞真,两个人只用神了几下,便潜了房间。
当然是翅难逃了。小楼已经被围住了,她们和正要上楼行动的几个男人展开了枪战,楼下十几杆火向楼上击,弹如飞蝗。
双方僵持了十几分钟,秋江挂三,好在都不致命。俞真见势不妙,将一早先备下的绳索抛向邻楼的辕杆上,拉活扣,促秋江秋千逃命。
秋江是北方人,没玩过江淮地区秋千的把戏,再说对方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当然不能自己溜之大吉而把俞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