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你这样讲不合适,大家都是同志,什么对手不对手的,你确实是有狭隘了。”
朱预说:“我反正是靠边了,但是我给你提个醒,梁大牙这个人,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别看他五大三的,他肚里有牙。你不是他的障碍便罢,只要你对他构成威胁,他就能把你搞掉,而且手段绝对超,一痕迹都不。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要当心。”
陈墨涵笑:“老朱,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是多虑了。我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我吃多了撑得难受要去给他当障碍啊?”
朱预说:“我是不服这气。梁大牙对我是不公正的。我是犯了错误,可我也不是一件好事没过,那时候风声那么,我还安排让张普景作了一次报告…你总得给我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就这么一敲死?窦玉泉来了,连饭都不让我吃,我寒心啊,我看他还能蹦跶几年?”
陈墨涵见朱预牢满腹,劝说:“老朱,这话我劝你不要瞎说了。既然离休了,未必是坏事。无官一轻,颐养天年,何乐不为啊。”
朱预直愣愣地看着陈墨涵,嘴张了几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来,只顾自己唉声叹气。
第二十五章
八
这一年,D军区司令员到了离休年龄,七个副司令员当中,最有竞争实力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常务副司令员窦玉泉,一个是分训练的副司令员梁必达,还有一个是少壮派参谋长林长征。林长征是红军后代,是年五十五岁,从年龄上讲,既占优势也是劣势。而梁必达六十有二,窦玉泉六十有四。后二者年龄均不占优势,全看工作需要了。
从现有位置上讲,窦玉泉似乎更有竞争实力。虽然自从抗战后期以来窦玉泉的位置一直屈居梁必达之下,但是层,窦玉泉的理论修养就日显优势,而且在动时期受到的冲击不大,始终都在领导岗位上,不仅没有随风倒犯错误,还力所能及地了一些保护同志的好事。同时,对于和平时期的军队建设和队情况熟悉,在总很受重视,在军区机关也是固,加之为人随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理得比较顺畅,有相当的实力基础,任新司令员的呼声很。
梁必达在七二八农场当了几年改造对象,书倒是读了几本,笔字倒是练得有些功夫了,张牙舞爪但是别一格气势恢宏,大言不惭地自诩为“梁”——想当初,在农场时没有几个人说他的字写得好“梁”之所以成为“梁”已经是他当上军区副司令员以后的事了。一旦地位上来了,不是“”也到渠成地自成一。但是,字写得好不等于平,隔离几年之后,对于队情况相对就掌握得少一,更不用说看文件吃透上级神了。恢复工作之后,尤其是到了军区领导岗位上,仓促之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近年建树甚少。然而,行将离休的军区老政委、顾问组组长王兰田则大力举荐梁必达,认为梁必达实际工作经验丰富,思维捷,而且思路开阔,不因循守旧,接受新事快,符合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在D军区,王兰田自然是德望重,不说一言九鼎,但在总和军区机关说话都是相当有分量的。角逐到最后,由于参谋长林长征拟任军区副司令员兼军区空军司令员,军区新任司令员的人选实际上就将要从窦玉泉和梁必达两个人中间产生了。
就在D军区司令员人选定未定悬而未决之际,有人从暗打了一个横炮,在上级决策人的手里,现了一份来路不明的材料。材料说,在抗战时期,凹凸山据地某县县委书记李文彬之所以被俘,事有因,是当时的分区司令员梁必达为了排除异己、打击内与其意见相左的同志而一手制造的谋,李文彬在陷图固之前,对此似有察觉。日伪将李文彬的行踪掌握得天衣无,疑甚多,系内人员故意透。李变节后,凹凸山分区和国民党军刘汉英联合锄,分区政委张普景要求活捉,清李被俘原委,但某某某禀承梁必达的意图,没有执行张普景的指示,要求执行者秋江将李文彬击毙,造成死无对证的局面。
李文彬在预死期将至之际,曾试图致函组织,揭梁必达的谋,就在被杀之前,还误将一份揭材料给了秋江。但秋江因报私仇同上司刘汉英反目,遭到刘汉英派遣的特工人员追杀,同时,在追杀秋江的几路人中,也有凹凸山分区派遣的锄人员,分析认为是梁必达杀人灭之举…材料最后说,张普景曾写过《关于李文彬被俘的几个疑》一文,对此有翔实的剖析,可惜“文革”期间张普景受到迫害,文件资料也尽数佚散。
这份匿名材料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