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江南北一片红。你能说这仅仅是一个人或几个人几十几百个人疯了?不是。这就好比吃药,有病的没病的这个病和那个病一起吃一药,你说这是不是疯?我的看法是,疯有两,一是正常的疯,这些疯住在神病院里或者在街胡闹。还有一不正常的疯,就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在这里开会或者聊天。好了,不能再说了,我从你的表情里看来了,你正在想,你面对的也是一个疯,是不是?对的,我这样看问题确实也是
神病症状。”
陈墨涵惊呆了,他没想到窦玉泉会发表这样一番离奇的论。但有一他明确了,关于张普景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从窦玉泉的嘴里,他休想得到片言只语。
离开小红楼的时候,陈墨涵还在担忧,看窦副参谋长这副状态,今天中午的招待会该不会现什么问题吧?
但事实很快就证明他是多虑了。
第二十五章
六
中午的招待会上,梁必达首先向地上倒了三杯酒,说:“老张,我们今天要学老百姓了,办丧事大吃大喝唱大戏。对不起了,大戏我没法、也不敢给你唱,不是怕运动,是怕你。可是酒你不能不让我们喝。你要是想找茬,你就显个灵,你打我我都不还手。你要是不面,那你就是同意了,我们老同志聚在一起,你不能光让我们喝。”
完这一,梁必达转过来,宣布:“我跟张普景同志商量了,他说他今天请假缺席,他要查‘四人帮’的问题,他忙得很啊,要我们自便,下不为例。”
梁必达来这一手,就把气氛改善了许多。
然后,就“把酒酹涛涛”了。
席间,窦玉泉和梁必达等人互相照顾,并没有现“比试”的局面。大家回溯这些年的经历,故事各有千秋,经历千奇百怪,心难平,慨万千,虽然不甚闹,却有另一番滋味在心,苦酒喜酒掺着喝。
这时候陈墨涵才明白,梁必达说“不给他饭吃”的确是明智之举。看下,朱预是很悲惨,可是,在此之前,今天能够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比朱预悲惨得多,包括他陈墨涵自己。朱预如果现在这里,今天这里许多人会缄默不语的。但陈墨涵换个角度,又觉得还是朱预最悲惨,这里的人受过罪吃过苦是不错,可这些人是修成了正果否极泰来,而朱预则是四十年德行毁于一旦,前功尽弃了,没有之日了。
在主宾席将要行到xdx的时候,窦玉泉制止了,让人把酒撤了下去。
窦玉泉对在场的陈墨涵、姜家湖、曲向乾、陶三河和西平等人说:“行了,到此为止吧。你们也别我了,心意我领了。今天这个桌上,都是从凹凸山走来的老同志,我说几句话,就说个酒的问题。我们这些人从战争年代囫囵着活过来了,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挫折,终于胜利了,就算把一生的酸甜苦辣都尝遍了。和平时期,又在‘文革’中活过来了,又箅是活了第二遍人生。一辈活了两辈的内容,值是值了,但是还不够。现在是三度青,一个革命者应该活三遍,我们要珍惜,要把第三辈活好,把最后这一辈完整地给我们的事业。我提醒K军的同志注意,要控制梁军长喝酒,岁数不饶人啊,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大家也多保重。我们这些老骨还要多事。”
陈墨涵当时想,这话倒是真有像疯人疯语了。但接着,梁必达也站起来说了一通颇像疯话的话:“窦副参谋长说得好。我们虽然老了,但要老得明白。党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上,是要我们继续革命。我接受老窦的告,以后,我自己也控制。不过,我一年要放三次量,都是在老战友老首长聚会的场合,其它场合象征地应酬,我节制。王兰田政委来了我放一次量,窦副参谋长来了我放一次量。还有,清明节我醉一次。”
窦玉泉动情地说:“一言为定,老梁,这三次要醉我们大家一起醉。”
霎时,气氛又有异常前兆,梁必达一看这态势,怕重新引起大家伤,便对窦玉泉说:“老窦,听你的,散了吧,中午大家都休息一下。”
第二十五章
七
崔二月的问题最终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