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萧天英就抓住了把柄,更加洋洋得意,稀里哗啦滔滔不绝,将队伍中不称职的现象和盘托,并且不断来证明自己是有的放矢。“古人都知以不二之心,发于事业,昼夜在公,即有一尺之才,必尽一尺之用。现在倒好,连一寸的才都没有,就放到一尺的位置上,能力与职位差距太大,还不好好学习,力不去放在自提上,而去找拉关系靠山,无将心也就毫无将德可言,这样的在我们的队不是没有而是太多太多,谁不服气我们可以当场测验,我萧某也不偏题僻题,我就考你们职责范围以内的常识,我敢断定及格者不上半数你们信不信?现在世界科技发展得很快,知识更新速度更快,如果连常规的知识都掌握不了,怎么能谈得上同先知识接轨呢?你们要当心,那稀里糊涂的所谓的工农再也不能工农下去了,在我们炮兵队里,只有炮兵军官,没有工农,谁再以工农自居,我老萧就请你。”
有人不痛快了——你萧天英什么意思?你能亲自上炮五发五中,别人也就非得跟你一样不可?你能把步炮协同合同战术烂熟于心,难别人也得倒背如?你专业平有两下是不错,可是你就不让别人过啦?你没大没小疯疯癫癫地去跟兵们一摸爬打那是你有病,别说同级不到,就是师团也持不下来。
萧天英说话向来是不看别人脸的,他恰好就没有顾忌到,这些不称职的之所以能够登上现职,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个团级的成长,至少在兵或军一级有他的后台,而一个师级的任命,如果大军区一级没有赏识者那是本就不可能的。萧天英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显然他是知这个利害关系的。但是他不在乎,没准他就是把话放给自己的同级甚至是上级听的,他萧天英对于的现状早就一肚牢了,现在一让整顿,别人还要慢走几步看一看,他萧天英是一分钟也看不下去了,不便罢,一旦把盖揭开,就一杆捋到底。
类似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了。更为恶劣的是,他还当真搞了一个师团营连四级业务考制度,并经常下去检查,将成绩公布于众,不是师长还是连长,以成绩排队,搞得队伍飞狗,相当一分中级人心惶惶。十几年都没有真刀实枪的训练了,有不少担任现职并不是靠这个素质那个素质上来的,一下抠得这么严,心理上难以接受,真想提更是力不从心。所以在本军区炮兵队提起炮兵的萧司令员萧天狼,人们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有由衷称赞的,有满腹牢的,也有缄默不语的。
原来的军区主要领导中,就有人对萧天英的作为很不以为然,数次在很重要的会议上说,萧天英这个人不老实,标新立异哗众取,几十大岁的人了,越活反而越不成熟,司令员不像个司令员的样。
上司有这看法,萧天英的日自然不会太顺当,以至于长期受到压抑,炮兵司令员从50年代末一直当到70年代初,了十几年才当上大军区的副司令员,而原先在他手下工作的,早有十几个人都先后当了大军区正职。“不让当官可以,不让说话不行。说话不一定就是为了当官,但当官就是为了说话的”——这也是萧天英的重要语录之一。
三
对于韩陌阡,萧天英不仅有知遇之恩,同时,站在一个下属的立场上,韩陌阡对萧天英还有一真诚的崇拜。为将之,这个人委实堪称楷模。但是,你又不能不认识到,这个人不仅有战功,不仅有显赫的历史,他还有一自己的思想,他有文化,也有文化人通常容易暴的弱,譬如他刚愎自用,他固执己见,在有些问题上,他甚至还有一些一定之规。越是老年,他越是有些跋扈的表现。他经常照自己的好恶来要求属,并且影响到他对人才的判断,有时侯甚至有不讲理。
譬如说酒糟鼻问题——瞧瞧吧“决不要”
韩陌阡知,萧副司令讨厌酒糟鼻,已经很有历史了。萧副司令常说,他这几十年都在跟酒糟鼻斗争,并且枪毙过三个酒糟鼻。要不是后来政策严格了,可能还有第四个第五个。
第一个被枪毙的是他手下的一个连长。那时候萧副司令在别茨山当支队司令,组织队到家桥截击日军军火。本来计划得很周密,还有地方游击队合。战斗还没开始,担任扎袋断敌后路的一个连长发现自己方向地形较好,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率先指挥队打了个伏击,虽然掉了日军的一个班和皇协军一个小队,但是使整个夺取军火战斗归于产,此举起到了打草惊蛇的破坏作用,看就要到手的一大批军火又不翼而飞。更为严重的是,押解军火的敌军一看形势不妙,调整兵力掉打了一个回枪,集中主力于来路。一顿炮火猛砸,轻重机枪倾盆而下。该连长抵挡不住,打了一阵,脆带队撒就跑,结果导致二线上地方游击队一个区中队几乎全军覆没。战斗结束后,萧天英就让人把这个长着酒糟鼻的连长捆到了支队,只说了两个字:“毙了。”
当时连以上都在场,没有一个人敢给这个连长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