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招待大家,没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想到这里,萧天英就不免有些伤,对边的人说,这个名单还真让我为难,正兵团级的七个,参加过长征的十二个,还有几个当过书记省长的,综合实力都差不多,我看这些同志都应该在主宾席上就座,把谁划拉下去都不好。退下去的老家伙们格外,得不好要伤情,那就把好事办坏了。你们主意。
当时在萧天英边的,有军区机关的,也有兵来的人。有的提议原别为单位分桌,有的提议场先后分,当然都不是好主意。政治的一个二级副长提议搞“圆桌会议”上被司令理局的局长否定了,理由是人太多,了,没那么大的圆桌,也不成统。
大家想来想去没有什么招,这时候就有个怯生生的声音现了,说:“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是不是可以这样…”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不成熟”的想法说了来。
这个人就是W军区炮兵司令的参谋韩陌阡。大家听了韩陌阡的意见都不吭气,萧副司令盯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看了一阵,又看了看众人,摸了摸下说:“哎,别看,这还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看可以。”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到了建军节那天,老们陆续赶到,充当工作人员的机关们迎在门招呼:老首长随便坐,怎么兴怎么坐。离退休老们到大餐厅,一看七张桌围成一圈,也没显示个大小主次,便随便坐了,互相熟悉的,合脾气的,老搭挡老上下级,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一起。
萧天英在七张桌中间的空地上发表了情洋溢的祝酒词,讲完了,才大声说:“今天我们都是老革命,本人给各位老伙计当了几天工作人员,也该席痛饮一杯啊。哪里还有空位置?”
J军原副政委便喊:“我们这里还空一个,迎萧副司令光临本桌。”
这时候众老首长才发现今天的招待会别一格,居然没个主宾席,人员布局全是随心所。有的(正兵团以上和其他德望重的)原来是理所当然要打算坐主宾席的,虽然稍有失落,但很快就释然了——老王老陈也在下面嘛。大家都是一个样,就没什么可挑的了,反倒觉得萧天英此举别有匠心,倒不失明智。也有的(主要是副兵团级上下的)原先估计自己在今天的招待会上,可能于上主宾席或不上两可之间,这个地位是很尴尬的,上和不上都不自在,一看没有主宾席了,反而长长地松了一气。至于那些副军和师级离退休,却是打心里拥护萧天英的创新。是啊,妈的都靠边了,过去的敢死队都一样成了等死队,还讲究个球的级别资历。就这样好,这样就没大没小了,这样吃得痛快喝得来劲。
然后就“把酒酹滔滔”了。一切都很正常。
席间,萧副司令还专门到工作人员席上敬酒,到了韩陌阡面前,萧副司令当着许多人的面,没有表扬,却向韩陌阡伸大拇指晃了两下,说:“三杯。”
韩陌阡诚惶诚恐,说:“首长,我惭愧,我是滴酒不沾的,沾了就醉。”
萧副司令意外状,说:“怎么?不会喝酒?不会喝酒怎么能当炮兵军官呢?喝,不会喝你也得把这三杯酒了,在萧某人底下,只有不敢喝酒的孬,没有不会喝酒的参谋。”
韩陌阡一看势不妙,一,心想,砍不过碗大的疤,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吗?一豪气涌上来,便脱而:“好,喝!首长喝完,我意思意思”
萧天英哈哈大笑,说:“好大的胆,跟首长在一起喝酒,要首长喝完,你意思意思?气大得像他妈个赫鲁晓夫。”
韩陌阡大窘。他的本意是要豁去了,要首长意思意思,可是见酒心慌,慌不择词,恰好把“意思”意思反了。
自此之后,韩陌阡就渐渐地浮了面。招待会上略施雕虫小技,就使萧天英对他刮目相看了。那次接待不仅没有纰漏——要知,那些刚刚退下来的老多少还有一些怨气,脾气大的当场放两炮都是有可能的——反而给萧天英赢得了很不错的声誉,了广大老的心,这可是一笔不容忽视的财富啊。
不久,萧天英又对韩陌阡其人行了调查,得知这是一个很有特的年轻人,读书多,善于思考,而且,对于炮兵建设,已经不吭不哈地发表过若有新鲜见解的论文了。再下队,萧天英就经常从炮兵司令要人了,而且多数是名韩陌阡跟着去。但是乎意料的是,当萧天英提要调韩陌阡给他担任秘书的时候,韩陌阡表态却十分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