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两声金属的碰撞或，军的鼓号如同奔驰的蹄，细碎地踏在舞台上，将一莫名的情绪散落在观众席的上空…终于静止下来，女演员们全抛去了上的纱衣，以纯粹的重新组合造型，呈现了一个豁然开朗的新的生命…那是已经被打开了的于临战状态的火炮的雄姿。

这时候萧副司令回过来，韩陌阡的心里顿时一阵心——他是在替夏玫玫心呢——他比谁都知，萧副司令不可能喜这台节目，就是让他韩陌阡来拍板，他也不会同意在队上演这样的节目的，不这节目是好是坏，他首先要把握的是它将给队带去的效果。

果然，萧天英只是向他和赵湘芗（不带任何情彩地）了，也向夏玫玫了，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庄严地回过去继续观看。

夏玫玫向韩陌阡两手一摊：坏菜了。

韩陌阡则安如泰山，纹丝不动。

…士兵们仍在舞蹈，翻、跃、奔腾，激情——那一泻千里无可遏制的激情在腔内敛聚、缩、躁动、爆炸，他们呐喊着扑向他们的炮位——那座由女的堆砌的颤栗着的山峰，他们跃动的躯如同隆隆动的狼，澎湃的海洋里爆发来的一狼过一狼的涛声向观众席上扑面而来，浸透并冲撞着观赏者的心灵…

结束了，士兵们扑向背景，一面旗帜——那是火红的灯光从空中覆盖而下，霎时，构造了天红、地红、人红、山红的奇观，红的淹没了台上台下…

光再现，依然光明媚山绚丽。

观众陆续退场，萧天英仍然纹丝不动。坐在萧天英边的文化长见萧副司令始终一言不发，心里有怯乎，小声说，首长，给我们讲几句吧。

萧天英看看台上，又看看台下，王顾左右而言它：“大家都吃饭了吗？”

文化长说：“舞蹈演员在登台前照例是不吃饭的。”

萧天英说：“噢，今天又懂了一个常识。”

文化长一听不对劲儿，朝夏玫玫看了一，夏玫玫却灰着个脸不抬，她已经觉察来了，她的心血，她充满了情和生命力量编织的梦幻将要遭到毁灭的打击。

“首长，讲两句吧，这个…节目…时间…恐怕还要…改…”

文化长简直是语无次了。

萧天英不不慢地伸手来，有条不紊地梳理着脑袋上的稀发，慢悠悠地开了腔：“叫我说什么？我又不懂舞。开就是指示，我一个外行，指示什么？是好是坏，你们心里还没数？请你们政治的首长和专家来看。”

说完，举起军帽扣在上，站起，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四

萧天英单独召见韩陌阡是在军区常委扩大会议之后，这次召见让韩陌阡有摸不着脑。照常规，萧副司令现在正于非常时期，有多少重大问题等待他拍板决策啊。可这老人家居然不不慢，而且专门利用了半个下午，跟他这个正营职聊天。

聊…天？

可萧副司令就是这么说的。

萧副司令什么都聊，从他在别茨山打游击聊起，聊到了在军区炮兵、在军区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甚至还聊到了女人问题。萧副司令问：“小韩你的人是在总医院工作吧？”

韩陌阡回答说是的。

萧副司令又问：“是医生还是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