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上，人情味就得多了，可他依然孤独。

萧天英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把脸转向窗外，似乎沉浸在斜窗而来的一缕夕之中，一遍遍地用五指梳理着上稀疏的发。

大约是过了四五分钟（在韩陌阡的觉里几乎相当于几个昼夜），萧副司令才向韩陌阡作了一个年轻的微笑，说：“知识分好啊，一个人拥有实实在在的知识，就拥有了最真实的价值。”

韩陌阡说：“其实首长也是个知识分呀，首长也是中毕业，还是抗大的模范学员呢。”

萧天英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说：“是啊是啊，我们也是上过大学的呢…不过，那就不能算知识分了，我们那时候，叫从战争中学习战争。”

“在人类所有的学问中，战争的学问最是博大了。”韩陌阡说。

“啊…是吗？”萧天英似乎振作了一下，抬了抬，并且往韩陌阡面前倾了倾上，认真地问：“此说据何在啊？”

韩陌阡有成竹，说：“据也是首长您的理论啊，您不是说过，在所有的征服中，人征服人是最大的征服，在所有的享受中，人享受人是最大的享受吗？那么无论是征服人还是享受人，恐怕都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充分现来。”

萧天英狐疑地看着韩陌阡：“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韩陌阡说：“某某某某年八一建军节，我跟首长到某军某师阅兵，当晚首长喝了十六杯茅台，以每杯三钱计算，首长喝酒在半斤左右。酒后，指挥全参宴人员，唱《国际歌》。夜1120分，回到招待所，首长让我调收音机，突然调到了国之音，现了邓丽君的歌，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当时吓坏了，赶调走，可您又让我给调回来。我跟首长汇报是台湾歌星的靡靡之音，首长说扯淡，这歌唱得满有味，就听这歌。我当时心里很慌，手忙脚地找不到那个频了，首长还推了我一把，您亲自把它调来了，可惜只听了个尾。首长的那两句话就是那天晚上说的。您还说听二胡听钢琴，味都不如听人唱，活生生的人唱，那歌唱得让人心里舒坦…”

往下韩陌阡就不说了。萧天英当时还有几句话：“听了邓丽君的歌，人就年轻了，就想多活几年…”最后一句话是：“他妈的，靡靡之音还可以解酒！”

萧天英凸起珠看着韩陌阡，那神态就像看一个江洋大盗。

“好小，你简直就是安在老边的赫鲁晓夫嘛。你是不是把这些都记录在案了，你还记下了老的什么罪证啦？”

韩陌阡不慌不忙地说：“首长如果要写回忆录，我可以比您本人提供的资料还要多。如果不写呢，那这些资料就是我个人的财富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同我分享。”

萧天英再次哈哈大笑：“小韩你要知，你这样是很危险的…我指的是对别人。”

韩陌阡说：“我对别的首长上的这些事情不兴趣。首长是我们炮兵的戚继光啊。”

萧天英说：“你以为戚继光是好当的啊？我比戚继光老实多了，就这还不断有人抓尾呢…啊，以后谁再敢说我是炮兵的戚继光，我就…当然，他只要不犯错误，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完，又是一阵朗的笑声。

五

聊天聊到这个份上，就要了实质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