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神有游弋,但他还是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知我是谁吗?成旅长问。
陈秋石说,知,旅长。
知你这是在哪里吗?成旅长又问。
陈秋石说,知,在百泉据地三三六旅旅。
知你在什么吗?成旅长再问。
陈秋石说,知,研究战例,编写教材。
成旅长说,你病了,你知吗?
陈秋石说,请首长放心,我没有病,我这个人从来不生病。
成旅长向后挥挥手,一个参谋趋步上前,将一份作战地图展开,放在陈秋石的面前。成旅长视陈秋石,威严地说,陈秋石同志接受敌情通报,日军松井大队并伪军黄石发已于昨日黄昏沿平汉铁路南下,其战斗队形为,松井率本一二中队约二百日军锐乘铁甲运兵车,计划于次日凌晨抵达临城,左翼第三中队日军一百一十人及伪军一个团约千人沿太临公路同时到达临城以南河集,右翼日军加中队一百日军及伪军一个团约千人已就近徒步前往临城以西双沟堡,预计后天拂晓前再开对我临城据地“梳篦式”扫。现命你以二团代理副团长份,率领二团一营、三营,属团机炮连,组成特遣支队,你为特遣支队一号,昼夜兼程,驰援临城。兵力火力使用和战斗位置、战斗时机自行决定,作战预案一小时后向我报告。听明白了没有?
在成旅长述命令的时候,陈秋石的睛始终在地图上寻找。他的双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功能,所到之,那里的线条和图形立即就会变成真实的地形地貌,也就是说,陈秋石在看地图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现地。成旅长说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落向哪里。成旅长说完了,他对敌情地形条件也就了然于心了。陈秋石立正回答,听明白了,决执行命令!
成旅长说,重复战斗目的!
陈秋石说,粉碎敌人的扫,保护临城据地。
跟在成旅长后的副参谋长说,旅长,你真的让陈秋石带队执行这次任务?事关重大啊,这伙计半是明白半糊涂,万一错怎么办?
成旅长站住,回过来问,在刚才的半个小时内,你看见他有一糊涂吗?
副参谋长说,有一句糊涂话,他说他从来不生病。
成旅长哈哈大笑说,就这一句也算不得糊涂。我跟你说,让陈秋石指挥打仗,他什么病都没有了。打上三场胜仗,他百病消除。
三
这年初,淮上支队得到内线消息,日军要过“天长节”淮上州里来了不少艺伎和乐师,要庆祝“大东亚共荣圈模范乡村”瓦埠集也在受奖之列。到了“天长节”的前两天,又有情报送来,瓦埠集据将派日军一个小队和伪军一个中队护送瓦埠汉区长苏三山到淮上州参加活动。因为瓦埠集在三大队活动范围之内,韩君指示郑秉杰,消灭这敌人。
郑秉杰于是了署,派刘汉民率领一支小分队先期潜瓦埠集到淮上州必经之路胭脂河,以码附近的燕酒楼为据,作为内应。另以大队主力埋伏在胭脂河码附近,待打响后一半从上,一半从旱地围歼敌人。
郑秉杰没有受过系统的军事教育,过去一直在韩君的指挥下打仗,胳肢窝里过日还凑合,这次是独立指挥打仗,意气风发,难免犯书呆的病。譬如他选择在胭脂河码袭击敌军,就是一厢情愿。他的想法,完全在旱地,鬼火力猛,铁脑袋不怕打,在旱地里,游击队员多少还是有些怕鬼。选择在胭脂河码,可以避开鬼火力优势,同时限制鬼机动,而开展战,是三大队的项,游击队员多数来自山区,下河摸鱼捉鳖的活计常,一旦到了里,就不怕鬼了。
郑秉杰只想到了问题的一面,没有想到另一面。选择在胭脂河码,鬼跑不脱了是不错,但是他也就成了背一战。以后国共抗日联席会议上检讨这次战例,国军守备旅的参谋长杨邑说郑秉杰缺乏军事常识,不懂得给自己留退路。
胭脂河战斗的真实情况确如杨邑分析得那样,刘汉民他们控制了驳,堵死了日军原信小队的上退路,另外又从北边和东西两边占据了制,战斗打响后,整个四面围住。战斗行到七八分钟,日军指挥官原信一看情况不妙,赶收拢人员,索不突围了,一个小队的日军和一个中队的伪军全集中在码东侧的地上,居临下,机关枪往下扫,郑秉杰的四面围困队上不去,打成了僵局。
这个地方离瓦埠集据只有十里路不到,离梅竹图据也只有七八里路。这边枪炮齐鸣,那边据里的鬼立即动增援。郑秉杰一看,不仅没有快速歼灭原信小队,击毙苏三山,反而让原信有了依托,搞了一个固守待援。郑秉杰脑发,把队伍集合起来,准备攻,要在十分钟之内拿下东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