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是我的老上级,如果你信得过我,队就由我来调度,成败得失,全由我来负责。
韩君脸一,似乎有不兴,看着地图半天才说,秋石同志这话见外了,我们也是老战友了,我还信不过你?你们来到江淮,新四军首长找我谈话的时候就明确说过,我抓队全面建设,作战的事情可以放手让你指挥。至于责任嘛,我是司令员,我对一切负责。
这以后就名正言顺了,在作战指挥上,陈秋石乾纲独断,说一不二。其他的事情陈秋石基本上不过问。
陈秋石不仅勘察地形,亲自绘制地形图,对于敌情和我情的研究也与众不同,细腻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在敌情方面,主要是研究日军战术特、兵作技术程度、行军能力、后勤补给情况等等,就连日军的吃喝拉撒饮习惯也在他的分析之列,这就给淮上州内的情报组织了一些新的课题,因为过去的情报工作仅限于敌人的态势、重目标、大的行动,对这些微观的东西往往忽略。现在陈秋石要这要那,既要文字,也要数据,搞得情报站措手不及。韩君说,陈副司令的要求办,陈副司令要的东西,都是与战斗生死攸关的,谁也不能敷衍责。
回大别山的时候,团一路上轻装轻掉了很多东西,但是陈秋石的两个箱却始终没有轻掉。
现在,这两个箱派上了用场,一个箱里装的是当年他在百泉整理的战例副本,他打算等情况熟悉了、战局稳定了,油印下发给淮上支队团一级军事指挥员,作为战术教材。还有一个箱,除了军事教科书,还有几本诸如《日军陆军编制情况》《日军班排火力置和战术特》《日军单兵技术分析》等等,要发到连一级指挥员。下这项工作还没有顾上开展,陈秋石就把它给冯知良,让他带在边,随时备用。祁奥和刘汉民等人都看过这个小册,这才有了敌我力量对比的概念。
有了基本的估价,陈秋石在用兵方面就很谨慎,一方面调各加训练,并提要求,要把日军的战术技术吃透,以夷制夷,一方面在谋局布阵上,调以胜弱,以十当一,这同过去的方针完全是背而驰,因为过去调的是以弱胜,以一当十。
十
陈秋石带着一人等看了三天地形和队,发表了一些讲话,就引起了一些议论。有一次登山休息,主力团团长祁奥对刘汉民等人嘀咕说,怎么回事?说是给我们派了个战术专家,我看派了个草包,这也怕那也怕,一天到晚打算盘算账,胜利难在算盘里面?
冯知良是跟着团过来的,是陈秋石名过来的参谋,其实也是他的助手,对陈秋石比较了解,自然要维护陈秋石的形象。冯知良说,祁团长你说你们过去打的也是正规战,那我问你,你们抗战以来消灭了多少日军?
祁奥有些恼火,大致算了一下说,少说也有百十人吧?
冯知良哈哈一笑说,我跟你说,我们来到淮上支队,韩司令介绍情况的时候,陈副司令就把你们的战例研究了一遍,淮上支队自从成立以来,同日军正面锋的战斗,大小三十余次,共消灭日军四十二人,这个战果,只是漳河峪战斗的四分之一。你知吗,漳河峪战斗就是陈副司令指挥的。
冯知良这么一说,祁奥就火了,上去揪住冯知良的衣领,二话不说,劈脸就是一耳光,嘴里骂,你敢诬蔑我们淮上支队,我让你尝尝淮上支队的厉害!
冯知良猝不及防挨打,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发一声喊,冲上去,抓住祁奥就是一个扫堂。陈秋石听到呐喊,从山上下来,看见两个人还在羝一样臂缠臂在一起,就问怎么回事,二人这才松手。冯知良说,你问他,他动手打人!
陈秋石说,祁团长,是你先动手的吗?
祁奥理亏,把脖一说,是我先动手的。他污蔑我们淮上支队战绩平平,这同国民党的论调有什么区别?
陈秋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略一沉说,你这么大个指挥员了,怎么能像小孩一样说动手就动手呢,这让队看见了是什么影响?
祁奥翻翻,不说话了。
陈秋石回到支队司令,又把近日的敌情通报要来,关起门研究了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明见他心不在焉,问是怎么啦?
陈秋石筷上夹着一截咸菜,举到前说,吃要吃五,可是松冈为什么要吃咸菜呢,而且还是一缸烂咸菜。
赵明抹抹嘴说,老陈,你又动了什么心思,奇门遁甲啊?
陈秋石说,我觉得这次冬季攻势,松冈的意图不一定是西华山。
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下已是隆冬,飞雪将至,天寒地冻,视野模糊,界混沌,这是一。只要下雪,河湖封冻,路堵,人前行困难,大队无法展开,这是二。重要的是,松冈为什么要攻西华山?西华山据地,队多是破枪破炮,粮都是杂粮,金银财宝一样没有,货山珍早已山。这里既不是战略要地,也不是南下北上的通衢大,他闲来无事到西华山打着玩吗?从战役目的上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