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中真的上了你。如今你陷囹圄,已经不再肩负重任了,你也该得到你应该得到的情了。也许我冒昧了,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这样,我将和你在一起,绝不分离,哪怕杀!
陈秋石良久地看着梁楚韵,突然一声苦笑说,他妈的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搞这么个节外生枝的情?
他回首四顾,后已无一人,史吉合和刘锁都在门外探探脑。
陈秋石无奈,从床边搬太师椅,一坐下去,闭上睛,像是睡着了。
梁楚韵说,陈旅长,请你不要责怪我。你知,我是个编脚本的人,我编了很多脚本,但是,这一次我要用我的行动编一个无字的脚本。革命者的情应该是浪漫的。
陈秋石睁开睛,看着梁楚韵,缓缓地摇了摇,半天才说,梁楚韵同志,我真是被你搞糊涂了,你简直是在搞恶作剧。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可谈?我从来就不知有组织上把你介绍给我这么一说,就是有,情这东西也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也不能搞包办代替啊!再说,你知我的儿今年多大了吗?他要是还活着,比你只小两三岁,今天应该是十八周岁一个月零四天,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梁楚韵说,我知,这什么也不意味,革命者的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你知赵旅长比他人田秋韵大多少吗?大了十五岁,而你只比我大十四岁。
陈秋石不说话了,看着梁楚韵继续苦笑,摇晃脑。苦笑了一阵,陈秋石把抬起来了,对梁楚韵说,你还是个孩,年轻人总是意气用事。这件事情我不再批评,但是你要理智。你的心意我接受…
梁楚韵说,陈旅长,你知我是怎么来的吗?在淮上州我听说你被革职了,我恨不能当时就飞到你的边,给你安,分享你的磨难。回到杜家老楼,我有几个夜晚,坐到天亮,我天天都在打听你的去向,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我找不到你。后来,就是昨天晚上,我们的老山羊,我们最亲的战友,老山羊它现了。你知吗,在大别山,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够骑上老山羊的脊背,可是昨天,它主动找到了我,它跪在我的面前,让我骑了上去,然后它驮着我,一匹和一个人,在战火还没有灭尽的山区,跋山涉,连路都不用问,就直接找到这里,就来到了你的边,你说这是天意还是神意?你问问它吧,问问我们的老山羊,你不接受我,你还能辜负它吗?
梁楚韵说得动情,霎时泪,最后竟然放声大哭,哭声里有激动,也有委屈。
陈秋石下意识地往门外看去,这一看他又吃了一惊。不知什么时候,老山羊也来到门,两只漉漉的大睛正在向里张望,看见陈秋石注意到它了,它似乎有羞怯,把脸稍微偏了一下。
陈秋石心里不禁暗暗叫奇,半天没有说话。他此刻已经明白了,前这个姑娘,不仅是被情冲昏了脑,也被老山羊冲昏了脑。当下着没法解决,还是采取缓兵之计。陈秋石说,好了,小梁同志,我都知了,我全明白了。关于情的问题嘛,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我虽然离职修养,可我还是一个级,我们不能把笑柄留给同志,更不能留给敌人。
梁楚韵抬起泪说,陈旅长,你不能撵我,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粒米未沾,滴未。
陈秋石说,你既然来了,就先住下。但你现在就住在我这里,绝对不合适。这样,南岳书院房有的是,我让史参谋再给你找一间房,你住下歇歇,空我们慢慢地培养情,好吗?
梁楚韵这才不闹了。
把梁楚韵安抚妥帖之后,陈秋石给赵明写了一封信,谈了他对当前淮上州战局的分析。信里没有提到梁楚韵的事情。他想等几天再说。
第三天,派去的通信班带回了赵明的密信,让陈秋石失望。陈秋石让史吉合再派通信班,又给赵明送了一封信,更详细地阐明了他对当前国军兵力调整的怀疑,他怀疑杨邑的一旅已经署在西华山当面。这次赵明回信明确答复,老陈的判断正确,杨邑一旅已陆续西的尚派河和岳西的尾镇。
过了两天,赵明亲自来到南岳书院,还带着刘大楼和冯知良等人。梁楚韵一看这架式就慌了,她以为是来抓她的。
赵明到南岳书院是就国军调防的问题来请教陈秋石对策,同时据军区的指示,把陈秋石转移到杜家老楼。但是陈秋石持不走,陈秋石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把我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我当了两个多月睁瞎,我回去什么?
赵明说,据内情报,国民党反动派正在上天地侦察你的去向,我怕你在这里不安全。
陈秋石说,我和国民党反动派是一家的,他们侦察我,我有什么不安全?说不定他们找到我,还给我送好烟好酒呢。
赵明苦笑说,老陈你怎么这样想?我跟你讲,想让你转移到杜家老楼,不是对你行防范,而是想让你参与指挥。你小气了,就这委屈都受不了,还给组织上摆架!
陈秋石说,我不是给组织上摆架,而是给你扫清绊脚石。我回到杜家老楼,你的军事指挥权就会受到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