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罢午饭,工作队和王铁山的连队分成几个小分队去搜山,临走时严泽光专门代,医疗队的同志不要走,要在驻地严防敌特破坏。驻地留下一个排警卫。但是杨桃那天还是鬼使神差地上了后山,她也预到队很快要走了,想多晾晒一些蛤蚧,给周一峰炮制一些成药留下,等以后条件好了,再把周一峰接到城里,中西医结合治疗。
没想到就事了。在后山上,她突然发现了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影,心里一惊,就明白这是趁虚偷袭的残匪,她当即手枪,鸣枪报警。
残匪不残,光这条路线就有三十多人。杨桃报警之后就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击。残匪迫不舍,后山顿时枪声大作。
此时严泽光和王铁山的队伍都还没有走远,听到枪声,赶带队反扑回来,但还是迟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后山,杨桃已经中弹,从山上了下来。严泽光喊着杨桃的名字,扑到杨桃边,发凄厉的惨叫。还是王铁山清醒一,踢了严泽光一脚说“她还没有牺牲,赶快抢救!”
严泽光像是大梦初醒,吩咐二班长带领本班,砍竹绑担架,赶往救护所送。就在这当,残匪主力将严泽光和王铁山的主力包围了。王铁山说“医疗队不远,不要派太多的人,两个人抬,两人保护,其余人参加战斗。”
严泽光说行“两个连队由我统一指挥。然后神一抖,挥泪大呼,一排二排,立即占领制,三排打通后撤路线,四连火速增援田坝!”
那又是一场恶战,是突如其来的恶战。以严泽光和王铁山被动开始,以严泽光的灵活战术和王铁山连队的死打拼扭转战局而结束。
战斗一直打到黄昏,残匪多数被歼。
这边严泽光和王铁山组织连队同残匪鏖战,山那边护送杨桃的四个战士却遇上麻烦了。先是遭遇了一增援的匪徒,留下两个战士掩护,打了一阵,这两个战士牺牲了。抬着杨桃的两个战士下山之后,本应向东走,却走到了南边,两个人在路上还争执了一番,后来还是把路走错了,本来只有个把小时的路程,他们一直走到半夜也没有找回田坝,在山谷里转。后来摸摸杨桃的鼻孔,还有气息,两个人急得又吵,一个说该往左,一个说该往右,正吵着,从半山腰下来一个人影,黑灯瞎火地也看不清楚。那人说“救人要,你们不要吵了,赶快跟我走吧。”
这两个战士抬起杨桃跟着就走,走着走着觉得不对,负责的副班长问“你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跟你走?”
那人回答“我是郎中。”
副班长还是觉得不对,问“你是郎中,为什么半夜三更在山里,这里到都是土匪。”
那人说“就是因为到都是土匪,我才半夜三更现在这里,我是被他们绑架上山,给他们治伤的。”
副班长一下停住了步,把担架放下,横过枪来说“原来你是匪医!妈的给土匪治伤,老先崩了你。”
那人说“我不是匪医,我是被绑架的。”
副班长说“你给土匪治伤,不是匪医也是匪医!”
还是那个新战士明白事理,对副班长说“这个人不能枪毙,要让他罪立功,先把我们带去再说。”
副班长想想,也是这个理,就同意了。谁知走到一个三叉路,那人撤丫就跑。副班长说“妈的,肯定去给土匪报信去了。追!”放下担架就追了过去。剩下一个新战士,没有经验,又害怕,也追了过去。这一追就追了个天大的纰漏,两个人都是北方平原的人,路不熟,又迷了向,在山里转了个把小时,才找到原来的地方,可是已经见不到杨桃的影了,只剩下一副竹竿捆绑的担架。两个人找啊找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新战士吓得哭了起来说“这回咋办,连长要是知咱们把杨桃丢了,非枪毙咱们不可!”
副班长说“我是副班长,都是我的错,我会跟连长说,只枪毙我,你没有责任。”停了一会儿,副班长又说“千不该,我不该说要枪毙匪医;万不该,我不该去追匪医。”
新战士说“要不,咱们也跑吧,躲回老家去。”
副班长想了想说“见到连长,咱们别说遇上匪医了,就说抬着抬着,杨医生不见了。这山路曲里拐弯的,不知是在哪里丢的,发动大家来找,没准还能找到。”
新战士说“就算找到了,恐怕人也死了,她了那么多血。”
副班长说“那也比不找啊,就是死了,也得找到尸啊!不然咱俩的罪过就更大了。”
主意拿定,二人这才着继续瞎转。
10
战斗结束,回到田坝,严泽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救护所看杨桃,可是本没有见到杨桃的影。直到下半夜,才有两个战士哭丧着脸返回驻地。严泽光一把揪住其中的一个,红着睛问“杨桃呢,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把杨桃到哪里去了?”
那个新战士战战兢兢,副班长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把迷路的事情说了,说一路上稀里糊涂地跋山涉,走着走着,他们也不知怎么搞的,担架上没人了,又赶回去找,找了半夜,还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