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的大小便。”

严泽光为他的这句话付了代价。

5

第二天早晨，王铁山也现在战斗效率学习班的队伍里，果然见到司令、政治、后勤的机关和各营连狼奔豕突纷纭而来，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推着自行车，有的自行车前梁上坐着一个人，有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人，那情景确实有狼狈。

带队的石得法见到王铁山，赶快哨集合，向王铁山报告“一团战斗效率学习班集合完毕，是否开始晨练，请王副团长指示。”

王铁山还礼“计划行！”

然后就丁零咣当地开始了。除了几个车技好的一溜烟地飞去了，有姿有势地好看，多数人的车技较差，还有那些两个人伙骑一辆的就更是惨不忍睹，一路颠颠簸簸，陆陆续续穿过西门，驶向西大营训练场。

石得法属于车技好的一类，因为要负责带队，车技就更加好了。但是石得法骑了一阵觉得哪里不大对，又掉转车向后驶来，果然发现王铁山正在一步一动地向前跑步。

石得法把车往地上一扔，惊问“王副团长，你怎么也跟上来了？”

王铁山说“团长要求连以上每天沿西大营跑三圈，我不跑行吗？我又不是排以下。”

石得法心里一凛，知这回事情麻烦了，王副团长恐怕要找茬了。石得法说，王“副团长，你要是也参加，请你骑我这辆破车，我来跑好了。”

王铁山边跑边说“，那怎么行啊？车是你钱买的，我不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王铁山着说着就跑去好几步，石得法无奈，只好抓起自行车推着往前追，追上了又说“王副团长，要不…要不咱俩骑一辆？”

王铁山边跑边边说“那也不行啊，你骑车带我不成统，我骑车带你力不从心。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王铁山着说着又跑去好几步，石得法只好又往前推车，左顾右盼，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石得法琢磨，看来王副团长今天是有备而来，没准是想团长的洋相。咋办呢？

老实说，虽然在一团有人把石得法看作是严泽光的心腹悍将，但是石得法对于严泽光的战斗效率培养也是有看法的，或者说是有保留的。他当然不会去抵制严泽光。他现在琢磨不透王铁山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去向严泽光报告。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第一拨骑去的人回来了，大家见到王副团长在跑步，纷纷下车致意，有的还跑过来敬礼。

王铁山脚不停步，边跑边挥手说“同志们，继续前，不要我！”

石得法看形势越来越不好收拾了，急得满脑门是汗，推着车跟在后面小跑，他比王铁山还累。石得法说“王副团长，我们，我们，我们还是骑车吧，我们，我们，岁数不饶人啊！”王铁山回过来说“我老了吗？老汉今年三十六，你石得法也才三十四嘛。不到四十岁的人，恐怕还不能倚老卖老。”

这时候后续队上来了，七零八落，横七竖八，有的下来推着车，有的走走停停下来安链条。太已经完全钻了地平线，万丈光芒照耀着这支稀稀拉拉的队伍。

此时王铁山跑步的长度还不到一半，也就是六分之一，五公里不到。石得法开始一直推着车跟在后面跑，后来突然灵机一动，把车给一伙骑自行车的人，这才一轻松，边跑边动员王铁山说“他们骑车跑三圈，咱们徒步跑一圈。”

王铁山边跑边摆手说“那可不行，我这个副团长，不能降低团长定的标准。三圈，一圈不能少。”

跑啊跑，从大步快跑到小步慢跑，跑了大半圈，王铁山终于有不住了，步伐渐渐摇晃起来了。石得法虽然年轻几岁，但情况似乎更不妙，跑着跑着脸就红了，跑着跑着脸就白了，跑着跑着脸就黑了。快到三分之二圈的时候，石得法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王副团长，王爷，王大哥，求求你啦，咱别跑了，咱们以后慢慢地跑，咱来日方长，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王铁山说“你骑车吧，老汉我还得严格照团长的标准啊，不跑三圈，我绝不停步！”

石得法又跟在后面跑了一会儿，最后通牒似的喊“王副团长，你当真要跑够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