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嘎吱一声。
沈东心里一,不由自主地就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严泽光微微一笑,有幸灾乐祸的意味,问沈东“沈参谋这次来,莫非又是搞硕士论文答辩?”
沈东说“不是,我是利用休假的时间,来看看丽文和首长。”
严泽光说“你是上级机关的工作人员,我是下面队的团长,不,现在我连团长都不是了。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你喊我首长不合适。”
说完,从茶几上漫不经心地拎起一个燥得皱的苹果,亲自削了起来。
沈东说“严团长,我今天是严丽文的朋友。我可以喊您叔叔吗?”
“哦?”严泽光的眉一扬,小刀在苹果上了—个短暂的停顿,似乎对沈东表现来的坦率有吃惊。他避开沈东的问题说“我当然知你是丽文的朋友,但是你为什么要调这一呢?你这么一调,我就有不明白了,你是丽文的什么朋友?是一般的朋友呢还是非一般的朋友?”
沈东的上立刻沁了细汗。打过几次,他当然知这个年近五十的团长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人,他的察力极,而且表达方式怪气,今天是考女婿,自然更加沉,这比他在战术上的要求恐怕要更加挑剔,得不好就要钻他的圈。
沈东支支吾吾地说:“我们目前还…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不过…我们正在向非一般的关系…发展。”
严泽光惊讶地问“你是怎么啦?你冒了吗?我记得你在师里的训练会议上谈战术想定齿是很清楚的嘛,那次我们两家聚会,你的才也很利落嘛,现在怎么变得结了呢?”
“爸爸!”坐在沈东旁的严丽文用力地喊了一声,以示抗议,同时也给沈东壮胆。
沈东的神果然为之一振,鼓起勇气说:“我在…追求丽文。”
严泽光又表现了吃惊的样:“是吗?我原先只知你给丽文补习功课,没想到你还有长远计划呢。你估计我会同意吗?”
沈东说“分析认为,您会同意的,或者说您最终会同意的。”
严泽光问“依据是什么?”
沈东说:“第一,我知您一直关注我,您欣赏我。作为一名军事,您不会对我表现的能力和…工作准无动于衷的,这就给我们的对话铺垫了宽阔的前景。”
严泽光难得一笑:“小伙你很自信。坦率地说,你是个好参谋。过去你在三团,我就想挖你,后来我在一团号召我的参谋向你学习,我们之间有过的几次接,你都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这并不等于我就会同意你和我的女儿朋友。尤其是你们说的那朋友。”
沈东端正地坐着说“可是您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严泽光愣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了沈东一会儿,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问得好,目前我当然也还没有依据不同意。可是我告诉你年轻人,第一,我这个老丈人可是一个很不好对付的人。你在上级机关里当参谋,我是不找你麻烦的,可是你要到了我的手下,那就不轻松了。第二,也许我的军事生涯很快就要结束了,你知,一个四十六七岁的团长意味着什么。”
沈东说“我并没有攀龙附风的想法。当初我听说是王副师长想请我去给他女儿辅导化学,我还很不乐意,而后来我明白了丽文是您的女儿,我喜望外。”
严泽光说“哦,当时好像你是这么表现的,或者说是这么表演的。”
沈东说“我最近又在研究您的《两一线》,我知您需要什么样的预备队…”
“今天不谈这个了,与本题无关。”严泽光扬掌向外挥了两下,突然改变态势“会打乒乓球吗?”
“不…太会。会打篮球。”沈东沮丧地回答。严泽光的这飞速跃的提问方式让他应接不暇,往往毫无思想准备,只得仓促上阵。
“唔,会打篮球的人怎么能不会打乒乓球呢?要全面发展。”严泽光又笑了笑“穿几号的鞋?”
答:“一号。”
其实是二号,但沈东为了一步博得严泽光的好,虚报了一等。
严泽光一就看穿了沈东的把戏,狡黠地一笑说“我看你这块,应该穿二号鞋。胶鞋倒是可以穿一号的。野营拉练穿大一号的养脚,平时行动穿小一号的神。这里面也很有讲究,要多揣一些。”
“是。”沈东的旧汗还没有,新汗又冷嗖嗖地冒了来。他实在摸不清楚团长大人的战术,这么东一榔西一地敲打,让他防不胜防,不知什么地方署不当,就被他批亢捣虚一家伙。
一直静观默察双方战的严丽文却始终笑意可掬。在这片战场上,她无疑是最后的胜利者。她不反对老爸刁难刁难他沈东,她也认为有必要让沈东多经受一挫折,别以为严泽光的女儿是轻易就能追到手的,让他会一下追求的艰辛,在此后的生活里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但是她也不反对沈东在老爸面前恰当的锋芒,让老爹明白女儿可不是随便就往他面前领人的,女儿的光不是一般的准。
“敢抓蛤蟆吗?”
沈东的一阵发麻,他是最腻味那东西了。但是,他分析严泽光是在考他的胆量,只好麻着回答:“敢。”
“哦?”严泽光作意外状“吃过吗?”
“吃…过。”沈东控制住烈的恶心,迅速在脸上布置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只要严泽光好,他打算从明天开始,就请教侦察科的参谋,行抓蛤蟆吃蛤蟆的训练。“要是法得当,蛤蟆倒是又鲜又。”说完,还当真一副回味的样。
“要改掉这个不健康的病。”严泽光斩钉截铁地说。沈东吃了一惊。
“没到军事学院之前,我就听说师机关里有几个年轻人,专门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耗,吃蚂蚱,吃癞蛤蟆。怎么能吃癞蛤蟆呢?那东西我一看见就浑起疙瘩。不小心会中毒。我怎么能答应丽文跟一个吃蛤蟆的同志在一起呢?”
沈东恨不得找绳把自己吊死。
“团结搞得怎么样?”严泽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