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实战经验丰富,理论平参差不齐,但是多数支持严泽光的见解。也不一定是理论上支持,多数是情上的支持。因为当时有一,就是否定,七否定八否定,把过去的本钱都否定了,那他们这些老家伙什么去,喝西北风不成?
支持严泽光观的不仅是军事学院的龄学员们,还有沈东。沈东给严泽光写信说“队从军区报纸上看见了严团长的文章,还组织了学习。王铁山副师长有一次跟几个年轻的参谋谈话说,老严变了,老严现在注重实际了。”
这话严泽光不听,尽是褒义。严泽光心想,什么叫现在注重实际了,老什么时候脱离实际了?
这段时间,严泽光的学习劲空前涨,渐渐地就得心应手了。比起本班的同学,他年龄大,但不是最大的,他文化程度低,但不是最低的。只有职务是最低的,不,是最低的之一。职务最低的之一成了成绩最好的之一,对于他继续学习是一个很大的鼓舞,他甚至把双榆树战斗、潜山红石岭战斗也拿来讨论,看看这些战斗还有哪些不完的地方,哪些可以采用更好的战术。
至于学完之后什么,这些理论派不派上用场,那是另外一回事。学习的意义就是学习本。他觉得他像一个孩一样,很喜听赞扬,喜听表扬。
中不足的是好长时间见不到女儿。他觉得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对女儿的情与日俱增。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女儿欠情太多。
到了第四个星期天,严丽文还是没有到军事学院来看爸爸。
严泽光沉不住气了,甚至有恼火。他终于发现,女儿还真的像他,也是一。他在忽然之间产生了警觉,女儿的上淌着他的血,却蕴着王铁山的情。从神上讲,女儿差不多不属于他了。这太可怕了,王铁山抢走他的东西还少吗,跟他争夺杨桃,争夺双榆树,争夺少校军衔,争夺职务,争夺碑,争夺在队的影响力。现在又一场战争发生了,争夺女儿的战争似乎早就打响了,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他的主要力都放在了防范日本帝国主义、帝国主义和苏修帝国主义上去了。王铁山这个老狐狸,就靠着参加家长会,靠着上公园,靠着汤,就不动声地把他的女儿给策反了。
那个星期天,严泽光正要礼贤下士,到军医大学去看女儿,严丽文却现了。让严泽光喜望外又疑窦丛生的是,严丽文的后还跟着沈东。
严泽光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问沈东“你怎么来了?”
沈东说“我到军区参加指挥专业硕士答辩,已经结束了,来看看首长和丽文。”
严泽光听了这话,才半信半疑地问“答辩得怎么样?”
沈东说“我选的课题是陆军在未来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写了一篇论文叫《时间决定空间》,而我的研究资源就是严团长你的战斗效率速成法和《两一线》的辩证关系。”
严泽光顿时抖擞了神说“哦,说说你的论据。”
严丽文说“爸爸,沈参谋不仅是来看你的,也是来看我的,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逛逛,别一上来就搞这些战术啊,效率啊,辩证啊,烦不烦啊?”
严泽光说“妞妞,搞这些东西是爸爸的项,别的不会啊!”严丽文说“逛公园总会吧?”
严泽光说“可是爸爸没有便衣啊。你妈妈给你爸爸买的便衣,永远不合,不是短了就是袖长了。”
严丽文说“那我们今天什么事情也不,到商场去给你买一合适的便衣。”
严泽光眯睛想了想说“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沈参谋来了,好不容易见面,你总得让我们说几句话吧。爸爸很想听他的辩证关系。”
严丽文说“爸爸你兴趣的是他把你作为研究课题。那好,给你十分钟。”
严泽光问沈东“十分钟够吗?”
沈东回答说“一个参谋,应该用最简洁的方式尽可能简短地向首长汇报自己的想法。我的辩证关系说是建立在《两一线》这个大思维的基础上,‘承上’是发,‘启下’是方向,的问题确定了,剩下的就是度。速度和度,也就是严团长常说的,二度决定胜负。训练改革好比开汽车,遇上弯不能猛打方向,猛打方向就是走极端,打过了再往回打,又走极端。宁肯稍微放慢速度走直线,也不能快速走‘S’路线。”
严泽光乐呵呵地看着沈东,又看看严丽文,问女儿“你听明白了吗?”
严丽文说“似懂非懂。”
严泽光说“这里面名堂大了,属于战争意识形态范畴。沈参谋,你很不走运哦,你没有参加过战争。要是真的参加了战争,我敢打赌,就算你不是一个很好的指挥员,也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参谋。我也不走运,妈的现在还是个团长,想把你拉人麾下也是力不从心。”
沈东说“我相信我会在您的麾下效力的,总有一天。”
严泽光笑笑说“但愿吧。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结底是你们的…”
严丽文说“你们不算太老的人,好比中午十二的太,正是光普照的时候…”
严泽光说“妞妞,你好大的胆,竟敢篡改主席语录。”
严丽文说“爸爸,你好大的胆,竟敢滥用主席语录。”
严泽光说“好,老今天心情很好,跟你们一起上街。本团座今天要搞一级中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