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跟你同样清楚。问题是,现在我是二十七师师长,而你是二十七师司令的参谋。如果你没有和丽文的那层关系,我有一百个理由越级提你,但是现在全二十七师都知了,你即将成为我的女婿,不要说越级提了,就是给你升一级,我也说不。”
沈东说“无论是资排辈,还是德才取人,哪怕民主投票,我沈东自信,我应该得到提升。”
严泽光说“所以我说我们两个都遇到麻烦了。我们长话短说,你沈东要是想提升,那就不能当我的女婿,要是想当我的女婿,那就不能提升,至少我在二十七师当师长期间,在与你同等条件的同志中间,你的步速度只能是中等偏下,你选择吧。”
沈东半天没声,他的确面临着很难的选择。一方面,他的表现在二十七师已经形成共识,师里几位首长都主张越级提升,政委和王铁山提议他到战斗队当营长,张参谋长提议直接担任师司令作训科副科长,但是都被严泽光否定了。严泽光说“这个年轻人有培养前途,但是怎么培养,是一门科学。”
严泽光之所以阻挡他的提升,仅仅因为他即将成为严泽光的女婿。
沈东最后说“严师长,我不一定当你的女婿,但我一定要当丽文的人。”
严泽光把桌一拍说“严丽文的人不是我的女婿是什么?难你是王铁山的女婿?”
沈东说“我选择不提升。”
严泽光说“你想好,两级啊!只要你选择放弃和丽文谈恋,我可以向常委会提名你担任作训科的副科长。”
沈东说“我不稀罕副科长,我只稀罕严丽文。”
严泽光说“那我建议你离开机关,到战斗连队当连长。”
沈东说“我两年前就是正连级,在前线我是第一突击队队长,当时你们选的时候,突击队的指导员是副营级,分队长都是副连级。那个突击队,就是敌后武工队的翻版,我这个队长,至少相当于正营级。可是师长你现在却让我去当连长,难就因为我丽文,我就要付这么大的代价吗?”
严泽光说“那没有办法,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当正营级一问题都没有,只要你选择。”
沈东说“那我选择当连长。”
严泽光说“那好,这个忙我可以帮你,明天常委会上我亲自提来。”
6
这件事情不仅在严家引起争议,在王铁山家也引起反响。严丽文已经快毕业了,分701野战医院实习,得知沈东提升受阻的消息,心里很窝火,拉上王雅歌一起跑到王铁山家发牢,说:“爸爸太过分了,哪有这么误人前程的?”
王雅歌说“妈的他严泽光沽名钓誉,老王你们也不主持公?”
王铁山说“常委会上定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的?”
王雅歌说“我们还用偷听常委会?老严张嘴我们就知他的嗓是黑的还是白的。”
王铁山说“我也认为,内举不避亲。但是遭到老严的驳斥。老严说,‘什么内举不避亲?全是他妈的给自己涂脂抹粉。我就不相信,我们军队没有那几个‘亲’,就人才失了?沈东哪怕是诸葛亮,但是只要他跟我沾亲带故,我就不用他。有本事到别的地方施展,要么等我了,等我死了,你们想怎么提升就怎么提升,哪怕提他当副总参谋长。’你看,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再说,丽文也是我的女儿,我要是说多了,别人还以为我和老严唱双簧,一个白脸一个黑脸。”
严丽文说“难我的爸爸和爹爹是师首长,反而成了沈东的绊脚石?说到底,还是我影响了沈东。”
王铁山说“丽文你也别这样说,沈东下去当连长未必不是好事。我和你爸爸,当营长当了九年,你爸爸当团长又当了八九年,现在大家都差不多了,你爸爸在师长的位置上,还算是中等年龄。”
沈东被任命为一团一营一连连长,上任之前,严泽光找他谈话,基本上没有说官话话,什么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之类的都没有,沈东从老正连到新连长,这些话自然都不用说。
严泽光说“东啊,在提升职务上,我没有帮忙,反而帮了倒忙。我不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只需要你把连长当好,你就算忍辱负重好了。记住这四个字,只有能够忍辱,才能负重。当然这个比方也不一定贴切,就算委曲求全吧,就算为我委曲求全吧。”
沈东说“这个问题我想了十天,想明白了。我从基层起,师长请放心。”
严泽光说“很好,咬得菜,百事可。当好连长,千难不怕。”
沈东说“我明白了,我把打牢,咬定青山不放松。”
严泽光笑了说“看来我们两个真的像爷俩,这个世界上,能够理解我的也只有你了,丽文都不行。你接受了连长的职务,我们真的是爷俩了。现在,我们爷俩来开展一项绝密活动。”
沈东看着严泽光,等待下文。
严泽光打开保险柜,把那封信找了来,往沈东面前一放说“先看清楚再说。”
沈东看完信,抬起,脸上挂着一个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