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师长的女儿怎么啦?谁也不能搞特殊化。”
7
借助严泽光的暗中合,沈东顺利地摆脱了严丽文,踏上了揭秘之旅。
严泽光和王铁山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沈东惊奇地发现,今天的十万大山仍然很落后,还留有“文化大革命”甚至当年土改的痕迹,有很多墙被刷白了,在刷白了的墙上残留着很多红的标语。
沈东发之前已经有了预案,首先到了县城,通过县里的民政局、公安局、卫生局等机构,调查了50年代初本县的人情况,异地籍情况,等等。不得结果。
在田坝,沈东多方打听,找到了严泽光和王铁山当年给杨桃起的衣冠冢,结果惊骇地发现,杨桃的衣冠冢不见了。
几经周折,沈东访问了当地的一些群众,打听当年剿匪队有没有留下伤员,都说后来没有见到解放军的人。倒是一个叫周一峰的女人说“解放军不骗人,杨同志牺牲了,在天之灵还帮助咱们,沙陀镇上的名医能找上门来给咱治病,这不是杨同志保佑又是什么?”
沈东细细询问,才知这个女人当年患有不症,杨桃曾经为她治过病。沈东问“你的病好了吗?”
周一峰风满面地往院里一指,说“孙都有了。”
院里有两个三四岁的男孩在玩泥。
周一峰说,她后来没有见过杨医生,倒是沙陀镇里的沈氏中医后来主动为她把脉送药,说是受解放军之托。
沈东大喜,觉得其中大有文章,顺藤摸瓜找到了沙陀镇,但沈氏家族已经败落,只剩下一个沈尔隋,而且沈尔隋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猛烈批斗,已经疯了。
据镇上人说,沈尔隋兄弟是当地世代名医,五十年代初确实救过解放军的伤员,但那都是男的。
沈尔隋的弟弟沈尔石早在土改的时候就被错杀了,沈东只好去跟疯打。
沈尔隋的家是一个大人家的架势,房雕梁画栋,廊檐很,院里有天井,四面有回廊。镇里介绍说,这房土改的时候分给了社员,前不久落实政策才还给沈尔隋,但是沈尔隋已经无缘享受了,沈家没有后人,这房早晚还是公家的。
沈尔隋快到六十岁的样,他现在已经不是中医了,沈东到他家的时候,他正着哈喇在门晒太。一见到镇里带着一个解放军找到家里,便习惯地弯腰站在自家的院里,勾着脑袋,两打着哆嗦说“我坦白,我代…我什么也不知。”
沈东说“大叔别这样,‘文化大革命’早已经结束了,没有人再让你代了,我只是想来打听一个叫杨桃的解放军。”
镇里说“你跟他说这些没有用,好几年了,他一直是这个样,他疯了。”
沈东不甘心,向沈尔隋示了一张照片,照片质量很差,是严泽光、王铁山和杨桃以及刘界河夫妇的合影,基本上看不清楚,但沈东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指着两个女问沈尔隋“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沈尔隋战战兢兢地说“我坦白,我代,我什么都不知。”
沈东和颜悦地说“大叔你别怕,我是受杨桃同志战友的委托,我们希望她还活着,而且我们知她可能就活着。”
沈尔隋的两条仍然哆嗦不止,磕磕绊绊地说“我坦白,我代,我什么都不知。”
任沈东磨破嘴,沈尔隋的铁嘴钢牙就是撬不开。
当天夜里,住在沙陀镇人民旅社里,沈东开始清思路,展开了想象。他设想的可能是,那一年的哪月哪日,杨桃在战斗中负伤,转移途中由于战士迷路,不慎将伤员丢失在山下。恰好被匪医沈尔隋的弟弟沈尔石发现,沈尔石于是背着这位女军医回到了沙陀,伙同其兄,连夜将伤员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后来沈尔隋兄弟治好了这个女军医的枪伤,这个女军医后来嫁给了沈尔隋兄弟中的一个,并且继承了沈家的中医妇科传方。以后又通过沈尔隋给田坝的周一峰治疗妇科病,所以就有了那个周一峰的关于解放军人死了还给人治病的传说。
可是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