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写匿名信。”
王雅歌在一旁说“老郭,那你说说,那封信是谁写的?”
郭靖海说“天地良心,我不知。我知了就不会隐瞒。”
严泽光的最后时光,家里人开始值班。
有一次上午是王雅歌值班,郭靖海和石得法一前一后地来,谁也不看谁,不说话,但也不走。只是向王雅歌致意,然后就一边一个坐在严泽光病床的两边。
他们都在等严泽光说话,但严泽光不说。严泽光斜靠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空气。
沈大夫来了,在严泽光的病床前站了很久,还把了脉,临走的时候跟王雅歌说“时间能够医治一切,时间也能够腐蚀一切。”
王雅歌说“老严个太,自尊心太,虚荣心也太。那个将军梦把他害了。”
沈大夫说“一个人一辈能多少事情?看起来轰轰烈烈,其实放在生命的长河里,微不足,放在历史的长河里,更是微不足。所以,一颗平常心就是最好的保健药。”
这时候严泽光的咙里传一声低鸣,嘴嘟嘟嚷嚷起来。
王雅歌侧耳听了一会儿,向沈大夫苦笑了一下。沈大夫问“他说什么?”
王雅歌说“他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严泽光嘴又动了动。
王雅歌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严泽光是,王铁山也是,一就破。”
然后严泽光的嘴就不停了,一直动了下去,王雅歌就一直翻译下去。
“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要让队经风雨见世面,不能养温室的朵。”
“战争结束了,但是战斗没有结束,双榆树地战斗没有结束。”
“无则刚,有就放。”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郭靖海拿起笔来刷刷地记,石得法瞪着郭靖海说“你记什么?是谁安排你来当特务的?”
郭靖海说“莫名其妙,谁是特务?我要把严师长的思想火记下来。”
石得法说“你没有这个权利!”
郭靖海说“我是师常委,副政委,我没有这个权力难你有?就是由于你的丑恶表演,才使严师长背上了山主义的黑锅。”
石得法说“都是你伪造的双榆树地战斗示意图,使严师长的心灵蒙受了大的影。”
王雅歌说“你们两个要吵就去吵,让老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石得法和郭靖海互相瞪着,郭靖海站了起来,忽然伸手向外一摊说“老石,您请!”
石得法也把腰一弓说“常委请!”
这时候严泽光又说话了,王雅歌俯听了听,起对郭靖海和石得法说“他说请你们继续吵下去,他喜听。那你们就吵吧。”
沈大夫说“我得走了,我这个医生,最怕看见病人这样。”
沈大夫沉地看了严泽光一,走了。
严泽光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结底是你们的,现在还是我们的。沈大夫走好!”沈大夫走后,石得法问郭靖海“刚才吵到哪里了?”
没想到严泽光坐了起来,清清楚楚地说“吵到双榆树地战斗示意图了,接着吵下去!”
大家面面相觑。
5
下午政委和王铁山来探视,还有几个科长在外面遛达。严泽光还是闭着睛。政委说“王雅歌同志,老严清醒的时候说什么话,你要记下来,我们要帮他实现愿望。”
王雅歌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