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福等既败,朝议因悉罢诸路行营之号,明示招纳,使贼骄怠,
戊戌,夏人再寇刘璠堡。
诏:“京东、西等九路增募乡兵,置宣毅军,大州两指挥,小州一指挥,为就粮禁军,合十万馀人。”用富弼之言也。著作佐郎张方平言其非便,再疏,不报。
始,珪战,击杀数百人,铁鞭至挠曲,手掌破裂,犹奋自若,三中箭,三易,最后得其下,左右驰击,又杀数十人,飞矢中其目,遂死。英知必败,劝傅避去,傅不答。英叹曰:“君文吏,无军责,奈何与英俱死?”观亦戒傅少避贼锋,而傅愈前不顾,被数枪,乃殒。前一夕,傅在观营,夜,作书遗福,以其日小胜,前与贼大军遇,以持重戒之,自写题观名以致福军中。傅死后,或言福之败由傅督战太急,福等既违节度,虽死不足与。既而福随军礼目吏彭忠得傅戒福书,白琦,琦即奏之。尹洙为作《悯忠》、《辨诬》二篇。英,太原人。傅,河南人。
甲申,辽北枢密院言:“南、北二大王府洎诸节度、侍卫、祗候郎君皆族帐,既免与民戍边,其祗候事,请亦得以曲代行。”辽主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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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辛巳,夏竦言:“昨韩琦、尹洙赴阙,与两府大臣议用攻策,由泾原、鄜延两路讨,降下师月日。今范仲淹所议未同,臣寻令尹洙往延州与仲淹再议,而固执前奏,未肯师。近闻贼聚兵一路以敌王师,若两路协力,分擘要害,尚虑诸将晚,士卒骄怯,未能大挫其锋。若止令泾原一路兵,鄜延却以牵制为名,盘旋境上,委泾原之师以尝聚寇,正堕贼计。又,贼遣蕃官骨披等,相约二十八日设誓归顺朝廷。若非惧见讨,即暂款汉兵,大为奔突之计。乞早差近上臣僚监督鄜延一路兵,同贼界,免致落贼便。”诏以竦奏示仲淹。
王择焉!”
始,朝廷既从攻策,经略安抚判官尹洙,以正月丙至延州,与范仲淹谋兵。越三日,仲淹徐言已得旨,听兵勿。洙留延州几两旬,仲淹持不可。辛丑,洙还至庆州,乃知任福等败绩,贼侵刘璠堡未退,因遣权环庆路都监刘政将锐卒数千往援;未至,贼引去。夏竦等劾奏洙擅发兵,降通判濠州。
三月,辛亥,降知镇戎军、崇仪使硃观为供备库使。时韩琦奏好之役,观虽力战拒贼,官官死伤者亦多,请降官留任,以责后效也。
先是琦命渭州都监赵津将瓦亭骑兵二千二百为军断后,是日,与观、英会兵于姚家川。福既死,贼并兵攻观、英等。战既合,珪自羊牧隆城以屯兵四千五百来,阵于观军西,屡略阵,阵不可破。英重伤,不能视军,自午至申,贼兵益至,东偏步兵先溃,众遂大奔,英、津、珪、傅皆死之。惟观以馀众千馀人保民垣,四向纵,会暮夜,贼引去。泾原署王仲宝亦以兵来援,与观俱还民垣,距福败才五里许,然不相闻也。
己亥,皇忠正节度使寿国公昕薨,赠太师、中书令、豫王,谥悼穆。
福等不知贼之诱也,悉力奔逐。癸巳,至龙竿城北,遇贼大军循川行,六盘山下,距羊牧隆城五里,结阵以抗官军。诸将乃知堕贼计,势不可留,因前接战。怿驰犯其锋,福阵未成列,贼纵铁骑冲突,自辰至午,阵动,众傅山,据胜地,贼发伏自山背下击,士卒多堕崖堑相覆压,怿、肃战死。贼分兵数千断官军后,福力战,被十馀矢。小校劝福自免,福曰:“吾为大将,军败,以死报国耳!”挥四刃铁简,决斗,枪中颊,绝而死。福怀亮亦死之。
先是朝廷发泾原、鄜延两路兵讨贼,议未决,诏环庆副署任福乘驿诣泾原计事。会韩琦行边,趋泾州,而谋者言元昊谋寇渭州。己丑,琦亟趋镇戎军,尽其兵,又募敢勇凡万八千人,使福将以击贼。泾原驻泊都监桑怿为先锋,钤辖硃观、泾原都监武英继之,行营都监王珪、参军事耿傅皆从。琦面授福等方略,以诸寨相距仅四十里,近且易,刍粮足供,度势未可战则据险设伏,待其归然后邀击之。福等就,琦亲至城外重戒之。翼日,福自新壕外分轻骑数千趋怀远城、捺龙川,遇镇戎军西路都巡检常鼎、同巡检内侍刘肃,与贼战于张家堡南,斩首数百。贼弃羊橐驼佯北,怿引骑趋之,福亦分兵自将踵其后。薄暮,福、怿合军屯好川,硃观、武英为一军屯龙落川,隔山相距五里,约明日会兵,不使贼得逸去。逻者传贼兵少,故福等轻之。路益远,刍粮不继,人已乏三日。
方元昊倾国寇,福所统士卒,皆非素所抚循,既又分趋利,故至甚败。奏至,帝悼焉。丁酉,赠任福为武胜军节度使兼侍中,王珪、赵津、武英、桑怿等并赠官,各追封其母、妻及甄录孙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