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族努额者,崛未尝,闻世衡至,遽郊迎。世衡与约,诘朝至其帐。是夕,大雪三尺,左右曰:“地险不可往。”世衡曰:“吾方结诸羌以信,不可失期。”遂缘险而。努额方卧帐中,谓世衡必不能至,世衡蹴而起,努额大惊,率其族罗拜听命。又有兀二族,受贼伪职,世衡招之不至,命蕃官慕恩兵讨之。其后百馀帐皆自归,莫敢贰。因令诸族置烽火,有急则举燧,介以待。又课吏民,有过失,中则释其罪;有辞某事,辄因中否而与夺之。由是人人于,贼不敢复近环州。
初,辽人书言太宗举无名之师,一时莫知所答。拱辰独请间曰:“河东之役,本诛僭伪,辽人寇石岭关,潜假兵以援贼,太宗怒反覆,既平继元,遂下令北征,安得谓之无名!”帝喜,谕执政曰“非拱辰详识故事,殆难答也。”刘六符尝谓贾昌朝曰:“南朝塘泺何为者哉?一苇可航,投箠可平。不然,决其堤,十万土遂可逾矣。”时议者亦请涸其地以养兵。帝问拱辰,对曰:“此六符夸言耳。设险守国,先王不废,且祖宗所以限戎骑也。”
戊寅,命权御史中丞贾昌朝等议裁减浮费。
己巳,辽使萧特默、刘六符至京师,致辽主书,略曰:“粤自世修契,时遣使轺。切缘瓦桥关南是石晋所割,讫至柴氏,兴一旦之狂谋,掠十县之故壤,人神共怒,庙社不延。至于贵国,肇创基业,寻与敝境,继为善邻。暨乎太宗,于有征之地才定并汾,以无名之师直抵燕蓟,羽召锐,御而获退,遂致弥年有戍境之劳,继日备渝盟之事,始终反覆,前后谙尝。窃审专命将臣,往平河右,炎凉屡易,胜负未闻。兼李元昊,于北朝久已称籓,设罪合加诛,亦宜垂报。迩者郭稹特至。杜妨又回,虽略音题,而但虞诈谍。已举残民之伐,曾无忌之嫌,营筑长堤,填隘路,开决塘,添置边军。既潜稔于猜嫌,虑难敦于信睦。倘思久好,共遣疑怀,曷若以晋旧附之区,关南元割之县,俱归当国,用康黎人!如此,则益兄弟之怀,长守孙之计。缅维英悟,达悃悰。”
乙丑,赐礼奏名士合杨寘,等及诸科及第、、同八百三十九人。寘察弟也。
是,范仲淹巡边至环州,州属羌连贼为边患。仲淹谓世衡素得羌心,而青涧城已固,乃奏徙世衡知环州以镇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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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才。
初,辽太弟重元者,挟太后势,尝自通书币。帝因今使答之,令昌朝问六符,六符辞曰:“此于太后则善,然于本朝不便也。”昌朝曰:“即如此,而以梁王求和亲,皇帝岂安心乎?”六符不能对。
辛酉,参知政事晁宗悫以疾罢。
先是正月己巳,边吏言辽使且至,帝为之旰,历选可使辽者,群臣皆惮行。宰相吕夷简举右正言富弼,对便殿,叩曰:“主忧臣辱,臣不敢其死。”帝为动。壬申,命弼为接伴使。弼以二月丙发京师,至雄州,久之,特默等始境。遣中使劳,特默称足疾不拜,弼谓曰:“吾尝使北,病卧车中,闻命辄拜。今中使至而君不起,此何礼也?”特默矍然起,遂使人掖而拜。及特默等至,命御史中丞贾昌朝馆伴。廷议不许割地,而许以信安僖简王允宁女与辽之皇梁王洪基结婚,或增岁赂;独弼为结婚为不可。
夏,四月,甲戌朔,辽主颁南征赏罚之令,使宋边臣告急于朝也。
庚辰,诏以右正言富弼为回谢国信使,西上閤门使符惟忠副之。复书曰:“昔我烈考章圣皇帝与大契丹昭圣皇帝弭兵讲好,通聘著盟,肆余纂承,共遵谟训,边民安堵,垂四十年。兹者专致使臣,特诒缄问,且以瓦桥内地,晋故封,援石氏之割城,述周朝之复境。系于异代,安及本朝!粤自景德之初,始敦邻宝之信,凡诸细故,咸不置怀。况太宗皇帝亲驾并郊,匪图燕壤,当时贵国亟发援兵,既石岭之烽,遂举蓟门之役,义非反覆,理有因缘。元昊赐姓称籓,禀朔受禄,急谋狂僭,俶扰边陲,曰乡议讨除,已尝闻达,杜防、郭稹传导备详,及此西征,岂云无报!聘轺旁午,屡闻嫉恶之谈,庆问驰,未谕联亲之故,忽窥异论,良用惘然!谓将轸于在原,反致讥于忌。复云营筑堤埭,开决陂塘,昨缘霖潦之馀,大为衍隘之患,既非疏导,当稍缮防,岂蕴猜嫌,以亏信睦!至于备隘路,阅习兵夫,盖边臣谨职之常,乃乡兵充籍之旧,在于贵境,宁撤戍兵!一皆示以坦夷,两何形于疑阻!顾惟契,方保悠长;遽兴请地之言,殊非载书之约。谅惟聪达,应切思。自馀令弼陈。”书词,翰林学士王拱辰所撰也。
辛未,授弼礼员外郎、枢密直学士,将使弼报聘故也。弼曰:“国家有急,惟命是从,臣职也,奈何逆以官爵赂之!”固辞不受。
丁巳,命杜衍宣抚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