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然之。
壬午,右正言、知制诰刘沆知潭州。
始,沆使于辽,馆伴杜防沆以酒,沆沾醉,拂袖起,因骂之曰:“我不能饮,何我至是!”辽使来,以为言,故之。寻又降知和州。因诏:“使辽及接伴、送伴臣僚,每燕会毋得过饮,其语言应接,务存大。”
戊,降诏奖谕知延州庞籍等,以籍兴修桥谷寨成也。
始,元昊陷金明、承平、门、安远、栲栳寨,破五龙川,边民焚略几尽。籍既至,稍葺治之。戍兵十馀万,未有垒,散城中,畏籍严,无敢犯法。金明西北有浑州川,其土平沃,川尾曰桥谷,为敌隘。籍使将狄青将万馀人筑招安寨于谷旁,却贼数万。募民耕植,得粟以济军。周袭取承平寨,王信筑龙安寨,悉复贼所据故地,筑清等十一堡。
甲午,徙知澶州王德用为真定府定州路都署。
丙申,右正言田况言:“朝廷择将以备北边,乃用杨崇勋、夏守赟、化等,情未协,恐误机事。”诏各选通判、幕职官往助之。知谏院张方平亦言:“朝廷置北鄙,虽增兵饬垒,事为之备,然所遣将率,未尽推择。使杨崇勋在镇、定,夏守赟在瀛州,刘涣在沧州,张耆在河,陛下得枕乎?莫若取陕西偏裨之知名者如狄青、范全辈,召之赴阙,量其材,稍迁用之,追崇勋等使奉朝请。比富弼使归,幸而盟好未渝,即各还之本路;若辽兵南向,且使分捍北方。事机所悬,乞赐裁察!”
己亥,以知秦州韩琦为秦州观察使,知渭州王沿为泾州观察使,知延州庞籍为鄜州观察使,知庆州范仲淹为邠州观察使。
五月,癸卯朔,徙并代钤辖张亢为关钤辖。初,麟州犹未通,馈路闭隔,敕亢自护南效赏送麟州。贼既不得钞,随以兵数万趋柏寨,邀我归路,亢所将才三千人,亢激怒之曰:“若等已陷死地,前斗则生,不然,为贼所屠无馀也。”士皆厉。会天大风,顺风击之,斩首六万馀级,夺千馀匹,乃修建宁寨。贼数争逐,战于兔川,亢自以大阵抗贼,而使骁将张岊以短兵弩数千伏山后。亢以万胜军皆京师所募,疲耎不能战,贼目曰东军,素易之,而虎翼卒勇悍,易其旗以误贼。贼果趋东军而值虎翼卒。搏战良久,发伏,贼大溃,斩首二千级。不逾月,筑清、百姓、中候、建宁、镇川五堡,麟州路始通。亢复奏:“今所通特往来之径耳,旁皆虚空无所阻;若增筑并边诸栅以相维持,则可以广田牧,河外势益。”议未下,而朝廷虑辽将渝盟,乃徙亢。
庚戌,河北都转运使李昭述请修澶州北城,从之。先是河决久未,昭述但以治堤为名,调农兵八万,逾旬而就。刘六符过之,真以为治堤也,及还而城,甚骇愕。
壬,诏书:“减皇后及宗室妇郊祀所赐之半,著为式。”又诏:“皇后、嫔御奉乾元节回赐亦减半,宗室外命妇回赐权罢,边事宁日听旨。”于是皇后、嫔御各上俸钱五月以助军费,宗室刺史以上亦纳公使钱之半。荆王元俨尽纳公使钱,诏以半给之。
癸丑,命知贝州、供备库使开封张茂实为回谢国信副使,以符惟忠病卒,从富弼请也。
甲寅,诏三馆臣僚上封事及听请对。
戊午,建大名府为北京。释河北诸州军系囚。严饬行增制仓廒、营舍,并给赏钱,毋得科率。初,范仲淹知开封,建议城洛以备急难。及辽人将渝盟,言事者请从仲淹之请,吕夷简谓:“辽人畏壮侮怯,遽城洛,无以示威,反长彼势;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诏既下,仲淹又言:“此可张虚声耳,未足恃也。城洛既弗及,请速修京城。”议者多附仲淹议,夷简曰:“此瓦城郢计也。使辽人得渡河,而固守京师,天下殆矣!故设备宜在河北。”卒建北京,识者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