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乙丑,以殿中侍御史会稽王丝为荆湖南路量安抚提举捉贼。
丁卯,以天章阁侍讲杨安国为直龙图阁,崇政殿说书赵师民为天章阁侍讲,并赐三品服。帝以二人久侍经筵,行义淳质,因褒擢之。
己巳,以职方员外郎、同判登闻鼓院张尧佐提开封府诸县镇公事。谏官余靖言:“尧佐,修媛之世父,用不宜太遽。顷者郭后之祸,起于杨、尚,不可不监。”帝曰:“朕岂以女谒人,亦因臣僚论荐而后用。如议不允,当更授以一郡。”帝虽有此言,尧佐竟不。
甲戌,命盐铁副使鱼周询、苑使周惟德往陕西,同都转运使程勘相度铸钱及修洛城利害以闻。先是韩琦以修洛城为不便,奏罢之,郑戬固请终役。琦还自陕西,戬罢西路都署,改知永兴,又极言城洛之便,役不可罢,命刘沪、董士廉督役如故。知渭州尹洙及泾原副都署狄青相继论列,以为修城有害无利。议者纷纷不决,故遣周询等行视。戬初命泾原都监许迁将兵为修城之援,及戬罢统四路,洙亟召迁还,又檄沪、士廉罢役,且召沪、士廉。蕃皆遮止沪、士廉等,请自备财力修城。沪、士廉亦以属既集,官无所付,又恐违蕃意,别生它变,日增版趣役;洙再召之,不从,洙亟命瓦亭寨都监张忠往代,沪又不受。洙怒,命青领兵巡边,追沪、士廉,以违节度斩之。青械二人送德顺军狱,时周询等犹未至也。蕃遂惊扰,争收积聚,杀吏民为,又诣周询等诉。周询等奏,诏释沪、士廉,令卒城之。
参知政事范仲淹言:“刘沪、董士廉元禀回路都署节制往修洛城,即非二人擅兴。况刘沪是沿边有名将佐,累有战功,国家且须惜,不可轻弃。董士廉是朝廷京官,亦与将佐一例枷勘,更未合事理。伏望圣慈特遣中使乘驿往彼,委鱼周询、周惟德取勘刘沪等所犯因依情罪闻奏,仍送邠州拘,听候朝旨。”
范仲淹等意复古劝学,数言兴学校,本行实,诏近臣议。于是宋祁、王拱辰、张方平、欧修等八人合奏曰:“教不本于学校,士不察于乡里,则不能名实。有司束以声病,学者专于记诵,则不足尽人材。谨参考众说,择其便于今者,莫若使士皆土著而教之于学校,然后州县察其履行,学者自皆修饬矣。”乙亥,下诏令州县皆立学,本使者选属官为教授,三年而代;选于吏员不足,取于乡里宿学有业者,三年无私谴,以名闻。士须在学习业三百日,乃听预秋赋;旧尝充赋者,百日而止。亲老无兼侍,取保任,听学于家。三场,先策,次论,次诗赋,通考为去取,而罢贴经墨义。又以旧制用词赋,声病偶切,立为考式,一字违忤,已在黜落,使博识之士,临文拘忌,俯就规检,文善意,郁而不申。如白居易《习相近远赋》,独孤绶《放训象赋》,皆当时试于礼,对偶之外,自有意义可观。宜许仿唐,使驰骋于其间。士通经术,愿对大义者,试十,以晓析意义为通,五通为中格;三史科取其明史意而文理可采者;明法科试断案,假立甲乙罪,合律令法意、文理优者为上等。
庚辰,录唐郭仪后。
壬午,以国监直讲石介直集贤院,兼国监直讲。时韩琦乞召试介,诏特除之。
甲申,免衡、州、桂监民经猺贼劫掠者赋役一年。
丙戌,丁度等上《答迩英圣问》一卷。帝指其中事大者六事,付中书、枢密院,令奉行之。
丁亥,辽以宣政殿学士杨佶参知政事。
丽贡于辽。
诏权停贡举。
先是辽人犯法,例须汉人禁勘,受枉者多,太弟重元请五京各置警巡使,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