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修辨,不报。
内藏库钱二百万缗,令内供奉官张茂则置司以市河北中军粮钞。先是上封者言:“河北中军粮,京师给还缗钱、绢,商人以算请,久未能得,其钞每百千止鬻六十千,今若内藏库钱二百万缗量增价收市之,岁可得遗利五十万。”帝以为然,故委茂则其事。既而知谏院范镇言:“内藏库、榷货务同是国家之,岂有榷货务固滞商人算钞,而令内藏库乘钱以买之?与民争利,伤坏法,莫此为甚。”帝是镇言,遽罢之。
甲午,以知制诰贾黯权判吏内铨。时承平日久,百官乐于因循,黯始以风义整救其弊。益州推官桑泽,在蜀三年,不知其父死,后代还,应格当迁,投牒自陈。人皆知其尝丧父,莫肯为作文书。泽知不可,乃去,发丧制服,以不得家问为解。泽既除丧,求磨勘。黯以为泽三年不与其父通问,虽非匿丧,犹为不孝也,言之于朝,泽坐废,归田里,不齿终。晋州推官李亢,故尝钱得官,已而有私罪,默自引去,匿所得官,以白衣应举及第,积十年,当磨勘,乃自首,言其初事。黯以为此律所谓罔冒也,奏罢之,夺其劳考。
丁酉,诏:“前代帝王后,尝仕本朝官八品以下,其祖父母妻犯以下罪,听赎;未仕而尝受朝廷赐者,所犯非凶恶,亦听赎。”
丙午,工侍郎、参知政事刘沆依前官平章事。
以知郑州梁适为观文殿大学士、知秦州。御史中丞孙抃再疏言旧相不当临边,不报。初,渭寨为蕃所扰,及益兵拒守,而它族多惊疑。适酒,召其酋长默罗多尼等抚定之,罢所益兵;终适之去,蕃不为寇。
丁未,徙知宣州、殿中侍御史遵为京东转运使,通判江宁府、殿中待御史吕景初知衢州,通判虔州、主客员外郎吴中复知池州。
初,欧创修罢判内铨,吴充、冯京罢判南曹,知谏院范镇言:“铨曹承禁中批旨,疑则奏禀,此有司之常也。今谗人以为挠权,窃恐上下更相疑畏,谁敢复论是非!请言者主名,正其罪,复修等职任。”言之至再,帝意乃解;而宰臣刘沆亦请留修。戊申,命修刊修《唐书》。
诏学士院:“自今当宿学士以故请告者,令以次递宿。”前一夕,命刘沆为宰相,召当宿学士杨伟草麻,不至,乃更自外召赵概草之,故有是诏。
戊午,知制诰贾黯言:“陛下日御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其咨访之际,动关政,而史臣不得预闻;乞令修起居注官侍阁中,事有可书,随即记录。”从之。赐坐于御坐西南。
诏:“自今将相迁拜见辞之礼,令閤门以故事举行。”从知制诰韩绛言也。
九月,辛酉朔,以权三司使、翰林学士杨察为侍郎、提举集禧观事。内侍杨永德建请于蔡汴河置递铺,察条不便,罢之,永德毁察于帝。三司有狱,辞连卫士,皇城司不即遣,而有诏移开封府鞫之。察由是乞罢,帝从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