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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五十九(7/7)

方解兵,陛下弃置忧惧之心二十年矣。古之圣人,无事则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忧者,所以为有事之不惧也。今陛下无事则不忧,有事则大惧,臣以为失其宜矣。臣闻近岁以来,中贵姬,至以千数,坐朝不闻谘谟,便殿无所顾问,女害之,内则伐伤和,外则蠹国败政,陛下无谓好于内不害外事也。今海内穷困,生民怨苦,而中赐予无艺,所则给,大臣不敢谏,司会不敢争。国家内有养士、养兵之费,外有契丹、西夏之奉,陛下又自为一阱以耗其遗馀,臣恐陛下以此得谤而民心不归也!”

,谏官司光第以三等,翰林学士范镇难之,降其等,蔡襄曰:“吾三司使也,司会之名,吾愧之而不敢怨。”惟胡宿以为策不对所问,而引唐穆宗、恭宗以况盛世,非所宜言,力请黜之。光言是策于同科三人中独有君忧国之心,不可不收,而执政亦以为当黜。帝曰:“求直言而以直弃之,天下其谓我何!”乃收第四等次。及除官,知制诰王安石疑辙右宰相,专攻人主,比之谷永,不肯为词,韩琦笑曰:“彼策谓宰相不足用,得娄师德、郝俊而用之,尚以谷永疑之乎!”改命沈遘,乃为之词。已而谏官杨畋见帝曰:“苏辙,臣所荐也。陛下赦其狂而收之,此盛德事,乞宣付史馆。”帝悦,从之。介,衢州人。

于是司光复与同列上疏言:“今岁灾异屡臻,民多菜,此正陛下侧克己之时。而言,陛下近日中燕饮,微为过差,赏赉之费,动以万计,耗散府库,调敛细民。况酒之为败德,禹、汤所禁,周公所戒,殆非所以承天忧民、辅养圣躬之也。陛下恭俭之德,彰信兆民,议者皆以为后奢纵,务相夸尚,左右近臣,利于赏赉,陛下重违其请,屈意从之。夫天以刚健为德,君以正固为事,奈何徇后左右之,上忽天戒,下忘民病,中不为宗庙社稷自重惜!伏望悉罢宴饮,后妃嫔,见有时,乃可以解皇天谴告之威,元元穷困之望,保受命无疆之休。”帝嘉纳之。

,诏龙图阁直学士杨畋,于三司取天下凡课利场务五年并增亏者,限一月别立新额。时场务岁课多亏,惟逐时科校主典,而三司终不为减旧额,故帝特行之。

丁丑,诏曰:“考绩之次序,比令有司详议厥制,条奏来上,询谋悉同。咨尔在位,其各悉力一心,务祗新书,以称朕至诚怛恻之意。今考校转运使、副、提刑狱,课绩院以所定条目施行。”

戊寅,诏曰:“今吏多失职,不称所以为民之意,殆以不得久于其官故也。盖智能才力之士,虽有兴利除害禁劝善之意,非假以岁月,则其吏民亦且偷而不为之用,终厥功,其路无由。自今知州、军、监、知县、县令有清白不扰而实惠及民者,令本路监司保荐再任,政迹尤异,当加奖擢。”

闰月,乙酉,复以成都府为剑南西川节度。

,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韩琦加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枢密使、礼侍郎曾公亮为吏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张曰为工侍郎充枢密使。

帝既许富弼终丧,乃迁琦首相。或谓琦曰:“富公服除,当还旧,独不可辞昭文以待富公邪?”琦曰:“此位安可长保!比富公服除,琦在何所!若辞昭文以待富公,是琦保此位也,使琦何辞以白上?”闻者亦是琦言。

辛丑,以左司郎中、知制诰、史馆修撰胡宿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宿谨静,尤顾惜大。群臣方建利害,多更张庶事以革弊,宿独曰:“变法古人所难,不务守祖宗成法而徒纷纷,无益于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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