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周,则政化平,顺。怀远则崇恩尚德,国则轻徭薄赋。四端、五典,为治教之本;六府、三事,实生民之命。侈可以为戒,勤俭可以为师。错枉则人不敢诈,显忠则人不敢欺。勿泥空门,勿饰土木,勿事边鄙,妄费其金帛。满当思溢,安必虑危。刑罚当罪,则民劝善;不宝远,则贤者至。建万世磐石之业,制诸横之心。率下则先正,治远则始朝廷。”所言多切时弊,辽主虽善之而不能用。时枢密使耶律伊逊方揽权,闻其才,屡求诗,常格遗以回文,伊逊知其讽己,衔之。
癸亥,以米十五万石赈河北西路灾伤。
是日,辽主谒庆陵。
时免役钱或未均,司农寺言五等丁产簿多隐漏不实。吕惠卿用其弟曲县尉和卿计,创手实法,请行之。其法,官为定立价,使民各以田亩、屋宅、资货、畜产随价自占。凡居钱五,当蕃息之钱一。非用、粟而辄隐落者许告,获实,以三分之一充赏。预式示民,令依式为状,县受而籍之,以其价列定下,分为五等,既该见一县之民产钱数,乃参会通县役钱本额而定所当输钱。诏从其言,于是民家尺椽寸土,检括无遗,至豚亦遍抄之。
初,惠卿创是法,犹令灾伤五分以上不预。荆湖察访使蒲宗孟上言:“此天下之良法,使民自供,初无所扰,何待丰岁!愿诏有司勿以丰凶弛张其法。”从之,民由是益困。
八月,丙戌,命知制诰沈括为河北西路察访使。先是遣内侍籍民车,人未喻朝廷意,相扰为忧。又,市易司患蜀盐不可禁,尽实私井而运解盐以给之。言者论二事如织,皆不省。括侍帝侧,帝顾曰:“卿知籍车乎?”对曰:“知之。”帝曰:“何如?”括曰:“敢问何用?”帝曰:“北边以取胜,非车不足以当之。”括曰:“车战之利,见于历世。巫臣教吴以车战,遂霸中国;李靖偏箱鹿角,以禽颉利。臣但未知一事,古人所谓兵车者,轻车也,五御折旋,利于便捷。今民间辎车,重大椎朴,以挽之,日不能三十里,少蒙雨雪,则跬步不,故世谓之太平车,恐兵间不可用耳。”帝喜曰:“人言无及此者,朕当思之。”遂问蜀盐事,括对曰:“私井既容其扑卖,则不得无私易。一切实之,而运解盐,使一官售,此亦省刑罚、笼遗利之一端。然忠、万、戎、泸间,夷界小井尤多,不知辽盐又何如止绝?若更须列候加警,则恐得不偿费。”帝颔之。明日,二事俱寝。执政喜,谓括曰:“君有何术,立谈而罢此二事?”括曰:“圣主可以理夺,不可以言争。若车可用,虏盐可禁,括不敢以为非也。”括自太中允擢知制诰才三月,至是察访河西路所陈凡三十一事,诏皆可之。
癸巳,集贤院学士宋求上编修《閤门仪注》。
九月,丁未,有司言:“供亿钱谷多在浙西,计置及利事尽在苏、秀等,今分为西路,必至阙事。”于是诏两浙仍合为一路。
庚戌,辽主如东京,谒二仪、五鸾殿。
壬,三司火,自巳至戌止,焚屋千八十楹,案牍殆尽。时元绛为三司使,宋迪为判官,迪遣使煮药失火。火炽,帝御西角楼以观。知制诰章惇判军监,遽本监役兵往救,经由西角楼,帝顾问,左右以惇为对。明日,迪夺官,绛罢,以章惇代之。诏诸路,熙宁五年文帐悉封上,防其因火为也。
癸丑,置三十七将,京畿七、河北十七、京东十、京西三,从蔡请也。
知大名府文彦博言:“河溢坏民田,多者六十村,至万七千,少者九村,至四千六百,愿蠲租税。”从之。又命都诘官吏不以灾闻者。外都监丞程昉以忧死。
都监丞刘璯言:“自开直河,闭鱼肋,势增涨,行湍急,渐塌河岸;而许家港、清镇河极浅漫,几于不。虽二快,而薄泊以东,下至四界首,退之田,略无固护。设遇漫岸,牵回河,将复成患。宜候霜降落,闭清镇河,筑缕河堤一,以遏涨,使大河复循故。又退良田数万顷,俾民耕。而博州界堂邑等退背七埽,岁减修护之费,公私两济。”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