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老,卿其奏。”
琦奏言:“臣观近年朝廷举事,似不以大敌为恤。始为陛下谋者,必曰自祖宗以来,因循苟且,治国之本,必先聚财积谷,募兵于农,则可鞭笞四夷,复唐故疆。故散青苗钱,为免役法,置市易务,次第取钱。新制日下,更改无常,而监司督责,以刻为明。今农怒于畎亩,商叹于路,长吏不安其职,陛下不尽知也。夫攘斥四夷以兴太平,而先使本困摇,众心离怨,此则为陛下始谋者大误也。臣今为陛下计,宜遣报使,且言:‘向来兴作,乃修备之常,岂有它意。疆土素定,悉如旧境,不可持此造端,以堕累世之好。’可疑之形,如将官之类,因而罢去。益养民力,选贤任能,疏远谀,用忠鲠,使天下悦服,边备日充。若其果自败盟,则可一振威武,恢复故疆,摅累朝之宿愤矣。”
弼言:“朝廷诸边用兵,辽所以先期求衅。不若委边臣诘而严备之,来则御,去则备;亲征之谋,未可轻举。且选人报聘。彼籍吾岁赐,方能立国,岂无安静之理!”
彦博言:“萧禧之来,以北亭为界,缘庆历西事未平之时,来求黄嵬之地,容易与之。中国御戎,守信为上,必以誓书为证。若萌犯顺之心,当预备边,使战胜守固而已。”
公亮言:“嘉祐间,夏国妄认同家堡为界,延州牒问,遂围大顺,寇边不已,绝其岁赐,始求帖服。今待辽极包容矣,不使知惧,恐未易驯扰。控制之术,毋令倒持。”
帝召刘忱、吕大忠与执政议之,将从其请。大忠曰:“彼遣一使来,即与地五百里;若使魏王英弼来,尽索关南地,亦与之乎?”帝默然。忱与大忠执不与,扫政知不可夺,乃罢忱还三司,许大忠终制。
丁丑,辽命有司颁行《史记》、《汉书》。
辽以知蓟州事耶律庶箴善属文,迁都林牙。庶箴上表,乞广本国姓氏曰:“我朝创业以来,法制修明,惟姓氏止分为二,耶律与萧而已。始,太祖制契丹文字,取诸乡里之名,续作一篇,著于卷末。臣请推广之,使诸各立姓氏,庶男女婚媾,有合典礼。”辽主以旧制不可遽厘,不听。
戊寅,诏浙西路提举司米赈常、州饥。
韩绛请选官置司,以天下、人丁、税赋、场务、坑冶、河渡、房园之类,租额、年课及一路钱谷之数,去其重复,岁比较增亏、废置及羡馀、横费,计赢阙之,使有无相通,而以任职能否为黜陟,则国计大纲可以省察。三司使章惇亦以为言。庚辰,诏置三司会计司,以绛提举。
范纯仁自和州徙知邢州,未至,癸巳,诏加龙图阁直学士,知庆州。纯仁过阙,对,帝曰:“卿父在庆著威名,卿今继之,可谓世职。卿随侍既久,兵法必,边事必熟。”纯仁度必有以开边之说误帝者,对曰:“臣儒家,末尝学兵法。先臣守边时,臣尚幼,不复记忆。且今日事势,宜有不同。陛下使臣缮治城垒,养百姓,臣策疲驽不敢辞。若使开拓封疆,侵攘边境,非臣所长,愿别择才帅。”帝曰:“卿才何所不能,顾不肯为朕悉心耳。”遂行。
十一月,戊午,丽贡于辽。
己未,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以太祖。
吕惠卿得君怙权,虑王安石复,乃援郊祀赦例,荐安石为节度使。方答刂,帝察知其情,遽问曰:“安石去不以罪,何故用赦复官?”惠卿无以对。
十二月,丙寅,省熙、河、岷三州官百四十一员。
丁卯,文武官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