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据要地,奈何弃之!且为将而奔,众心摇矣。”珍曰:“非敢自,但敕使谋臣同没于此,惧蜃国耳。”永能亦劝李稷尽捐金帛募死士力战以,皆不听。夏人呼珍来讲和,吕整、景思义相继而行。夏人髡思义,囚之。戊戌夜,大雨,夏人环城急攻,城遂陷。永能孙昌裔劝永能从间,永能叹曰:“吾结发从事西羌,战未尝挫。今年已七十,受国大恩,恨无以报,此吾死所也!”顾易一卒敝衣,战而死。徐禧、李舜举、李稷,皆为兵所害;曲珍、王湛、李浦、吕整,跣走免;蕃指挥贵,独持刀杀数十人而死。夏人耀兵于米脂城下,乃还。
禧好谈兵,每云:“西北可唾手取,恨将帅怯耳!”中惠卿力引之,故不次用。自灵州之败,秦、晋困棘,天下企望息兵,而括、谔陈取之策,禧更以边事自任,狂谋轻敌,至于覆没。舜举资安重,与人言,未尝及省事,至是被围急,断衣襟作奏曰:“臣死无所恨,愿朝廷勿轻此贼!”
庚,安化蛮寇宜州,知州王奇死之,诏赠忠州防御使。
丁未,辽主驻藕丝淀;大风雪,多死,赐扈从官以下衣、有差。
是月,河溢沧州南上下埽,又溢清地埽,又溢永静军阜城下埽。
冬,十月,戊申朔,沈括、谔奏:“永乐城陷,汉、蕃官二百三十人,兵万二千三百馀人皆没。”帝涕泣悲愤,为之不。早朝,对辅臣痛哭,莫敢仰视,既而叹息曰:“永乐之举,无一人言其不可者。”浦宗孟曰:“臣尝言之。”帝正曰:“何尝有言!”在内惟吕公著,在外惟赵禼,尝言用兵非好事耳。”初帝之除禧也,王安礼谏曰:“禧志大才疏,必误国事。”不听,及败,帝曰:“安礼每劝朕勿用兵,少置狱,盖为此也。”自熙宁开边以来,凡得夏葭芦、吴保、义合、米脂、浮图、门六堡,而灵州、永乐之役,官军、熟羌、义保死者六十万人,钱粟银绢以万数者不可胜计。帝始知边臣不足任,悔用兵,无意西伐矣。
辛亥,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洛广武埽大河涨塌岸,坏下牌门,万一汴,人力无以枝梧,密迩都城,可为虑。”诏都监官速往护之。
甲寅,知延州沈括,以措置乖方,责授均州团练副使,随州安置;鄜延路副都总曲珍,以城陷败走,降授皇城使。
乙卯,辽主命耶律华格傅导梁王延禧,加金吾卫大将军。
乙丑,诏赠永乐死事臣徐禧吏尚书,李舜举昭化军节度使,并赐谥忠愍;李稷工侍郎;永能房州观察使,录其世亮为忠州刺史;内品张禹勤皇城使。各推恩赐赠有差。
壬申,诏右曹于京东、淮、浙、江、湖、福建十二路发常平线八百万缗输元丰库。自熙宁以前,诸路榷酤场率以酬衙前之陪备官费者,至熙宁行免役,乃罢收酒场,听民增直以售,取其价以给衙前。时有坊场钱,至元丰初,法既久,储积赢羡。司农寺请岁发坊场百万缗输中都,三年,遂于寺南作元丰库贮之,几百楹。凡钱帛之录诸司,非度支所主,输之,数益广,以待非常之用焉。
资政殿学士、知太原府吕惠卿加大学士,见,将使仍镇鄜延。惠卿言:“陕西之师,非唯不可以攻,亦不可以守,要在大为形势而已。”帝曰:“如惠卿言,是陕西可弃也,岂宜委以边事!”癸酉,数其轻躁矫诬之罪,斥知单州。
谔本意任统帅,谓成功在己,而为徐禧、沈括所外。贼围永乐,谔以守延为名,观望不救,永乐遂陷。帝冀其后效,置不问,且虞贼至,就命知延州。
丙,辽主谒乾陵。
十一月,戊寅朔,罢御史察诸路官司,如有不职,令言事御史弹奏。著为令。
景灵成,辛巳,百官班于集英殿门,帝诣珠、凝华等殿行告迁礼。壬午,奉安神御于十一殿。癸未,初行朝献礼。乙酉,以奉安神御赦天下,官与享大臣若孙一人。庚寅,宴侍祠官于紫宸殿。
十二月,丁巳,新乐成。
庚申,辽主降皇后萧氏为惠妃,居乾陵,还其妹于母家。
辛酉,原武决河。
甲,浚京师城外四之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