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议计使。良嗣云:“所说燕京,如大金得之,亦与南朝,国书中不甚明白。”富吉乃曰:“一言足矣,喋喋何为!若必取信,待到燕京,使人面约。”遂留扩,独遣良嗣与使者偕行。
是月,曲赦所复州县。
十一月,丙辰朔,行新玺。庚午,祀圜丘,赦天下。东南官吏缘寇盗贬责者,并次第移放,上书邪等人特与磨勘。
庚辰,金使李靖、王度喇、萨鲁谟等见,言:“自燕京六州所汉民外,其女直、渤海、契丹、奚及杂人,平、滦、营三州,纵贵朝克复,亦不在许与之限,当须本朝占据。如或广务于侵求,必虑难终于信义。所有信誓分立界至及岁币数目,候到燕京续议画定。”靖等既引对毕,诏令诣王黼第。黼论西京、平、滦当如约,萨鲁谟曰:“元约勿言,姑议目前可也。”黼曰:“大国所,本朝无一不从。本朝所须,大国莫降心相从否?”李靖曰:“平、滦等三州,本朝作关隘。以靖所见,莫若先以燕京六州契丹岁币,其平、滦等州,当从容再议,或得亦不可知。一概言之,徒往返也。”
十二月,丁亥,郭药师及辽萧战于永清县,败之。诏加药师武泰军节度使。
戊,金使李靖等辞于崇政殿,诏龙图阁学士赵良嗣为国信使兼送伴,显谟阁待制周武仲副之,又领国书。又,御笔付良嗣等云:“平、滦颇桑麻,金所得,可与契丹岁币数目外,特加绢五万匹,银五万两,以曲尽之意。所有营、平、滦及西京地土,本朝尽行收复。”
童贯再举伐燕,不克成功,惧得罪,乃密遣王瓖如金,以求如约夹攻。
金主自将伐燕京,宗望率七千先之,实古讷得胜,尼楚赫居庸关,洛索为左翼,博勒和为右翼。辽萧妃五上表于金,求立秦王定,金主不许,辽人遂以劲兵守居庸关。金兵至关,崖石自崩,戍卒多压死,辽人不战而溃。金兵度关而南,辽统军都监杲睦等送款于金。辛卯,金主至燕京,遂自南门,使尼楚赫、洛索陈于城上。金主次城南,辽宰相左企弓、参政虞仲文、康公弼、枢密使曹勇义、张彦忠、刘彦宗等奉表降,诣金营请罪,金主并释之,命守旧职。彦宗之才,迁左仆,遣左企弓等抚定燕京诸州县。萧妃与萧自古北趋天德。于是辽五京皆为金有。金主遣扩归告捷。
甲辰,金复遣李靖、王度喇与赵良嗣等同来。
良嗣至金主军前,金主谓曰:“数年相约夹攻,而汝国不师,复不遣报,今将若何?”良嗣对曰:“夹攻虽是元约,据昨奉圣州军前别议,特许燕京,不论夹攻与否。今月二日,本朝于永清击走萧,追至燕京,虽非夹攻,亦其意也。”金主曰:“夹攻且勿言,其平、滦等州未尝议及,如何取?若必取平、滦,并燕京亦不与矣。”便令良嗣归馆。居四日,诏趣令南使辞归,良嗣曰:“今合议事甚多,略未尝及,而遽令辞,何也?”萨鲁谟曰:“皇帝已怒。”遂令辞,以国书副本示良嗣,良嗣曰:“自古及今,税租随地,岂有与其地而不与其税租者?可削去此事。”宗翰曰:“燕自我得之,税赋当归我。大国熟计之,若不见与,请速退涿州之师,无留吾疆。”于是复以国书遣良嗣及靖等。
丙辰,贬刘延庆为率府率,安置筠州。
辽主闻金取燕京,遂由埽里关居四族详衮之家。
黄龙府仍附于辽,金宗辅讨平之。
是岁,万岁山成,御制《艮岳记》以纪其胜。万岁山,始名凤皇山,后神霄降,其诗有“艮岳排空霄”之句,因改名艮岳,以山在国之艮位也。其最一峰九十步,上有介亭,分东南二岭,直接南山。南山之外又为小山,名曰芙蓉城,穷极窈眇。岳之北乃所谓景龙江也,江外诸馆舍尤。其北又因瑶华火,取其地作大池,名曰曲江池,东尽封丘门而止。其西自天波门桥,西直殆半里,江乃折南,又折北。折南者过阊阖门桥,为复,通茂德帝姬宅。折北者四里,属之龙德,帝潜邸也。其后以金芝产于万寿峰,又更名寿岳云。
山周十馀里,运四方奇异石置其中,千岩万壑,麋鹿成群,楼观台殿,不可胜计。最后硃勔于太湖取石,广数丈,载以大舟,挽以千夫,凿河断桥,毁堰拆闸,数月方至京师,赐号昭功庆成神运石,时初得燕地故也,勔缘此授节度使。其后金兵再至,围城日久,拆屋为薪,凿石为砲,伐竹为篦篱,唯大石基址存焉。
上今岁民数,凡主客二千八十八万二千三百五十八,四千六百七十三万四千七百八十四,视西汉盛时,盖有加焉,隋、唐疆里虽广,而皆不及。
○徽宗神合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宣和五年(辽保大三年,金天辅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