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检校少傅,归镇燕山。
新除燕山府路转运使吕颐浩言:“开边极远,其势难守,虽穷力竭财,无以善后。”又奏燕山、河北危急五事。帝怒,命贬官,而职任如故。
壬申,金使招和勒博降,不听。
甲申,录富弼后。
辽平州人张,第士,建福中,授辽兴军节度副使。平州军,杀其节度使萧谛里;抚定者,州民推领州事。耶律淳死,知辽必亡,乃籍壮丁五万人、千匹,练兵为备。萧妃遣时立知平州,拒弗纳。金人燕京,访情状于萧公弼,公弼曰:“狂妄寡谋,其何能为!当示以不疑。”金人招时立赴军前,加临海军节度使,仍知平州。既而宗翰又先下平州,擒,公弼曰:“若加兵,是趣之叛也,请自往觇之。”遂见,曰:“契丹八路皆陷,今独平州存,敢有异志?所以未解甲者,防萧耳。”厚赂公弼使还。公弼见宗翰曰:“彼无足虑。”宗翰信之,乃升平州为南京,加试中书门下平章事,判留事。
二月,乙酉朔,以李彦为尚书左丞,翰林学士赵野为尚书右丞。
丙戌,赵良嗣等自燕山还,至雄州,以金国书递奏。
初,良嗣以前月抵燕,诸将列馆郊外,独置南使于一废寺,以氈帐为馆。良嗣见金主曰:“本朝徇大国多矣,岂平、滦一事不能相从邪?”金主曰:“平、滦作边镇,不可得也。”遂议租税,金主曰:“燕租六百万,今止取一百万,亦不为多。不然,还我涿、易旧疆及常胜军,吾且提兵边。”良嗣曰:“本朝自以兵下涿、易,今乃云尔,岂无曲直邪?”且言御笔许十万至二十万,不敢擅增。乃令良嗣以国书归报。金主问来期何时,良嗣以半月对,金主曰:“我二月十日巡边,无妨我。”良嗣曰:“此去朝廷数千里,今正月且尽,安能及期!莫若使人留雄州,以书驿闻为便。”金主许之。时金人得左企弓辈,日与之谋,以为南朝雅畏契丹。加以刘延庆之败,益有轻我心。企弓尝献诗曰:“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故金人背初约,要求不已。然南使过卢沟,金人悉断其北桥梁,焚次舍,盖亦恐我不从而自防也。其书略言:“贵朝兵今不克夹攻,特因己力下燕。今据燕内,每年租六百万贯,良嗣等称御笔许二十万,以上不敢自专。其平、滦等州,不在许限;傥务侵求,难终信义。仍速追过界之兵。”王黼功之速成,乃请复遣使,从之。
庚寅,诏遣良嗣等自雄州再往,许契丹旧岁币四十万之外,每岁更加燕京代税一百万缗,及议画疆与遣使贺正旦、生辰、置榷场易。
辽德妃萧氏见辽主于四族,辽主怒,杀萧氏,萧奔奚。辽主责耶律达实曰:“我在,何故立淳?”达实曰:“陛下以全国之势,不能一拒敌,弃国远遁,使黎庶涂炭。即立十淳,皆太祖孙,岂不胜乞命它人邪?”辽主无以答,赐酒,赦其罪。
赵良嗣等至燕京,见金主,金主得书,大喜。良嗣谓洛索曰:“贵朝所须岁币不赀,皇帝无少吝。今平州已不可得,唯西京早定夺,庶人情无亏。”洛索笑曰:“此无它,皇帝意南朝犒赏诸军耳。”扩答以“贵朝既许西京,朝廷岂无酬酢之礼!”洛索曰:“此亦须再遣使去。”于是遣尼楚赫等三人与良嗣俱来。金主谓良嗣曰:“尼楚赫,贵臣也,可善待之。”
三月,乙卯,尼楚赫等人见于崇政殿,其国书、誓书并无一语及西京者。对罢,诣王黼第,黼令趋,尼楚赫不可,分而见。尼楚赫乃言:“士卒取西京劳甚,宜有犒劳。”黼皆许诺。帝以其主有“善待”之语,诏特预宴。宴日,就辞于集英殿。诏吏侍郎卢益、良嗣俱充国信使,扩副之,持国书及誓书往军前,议燕月日。
戊午,金都统杲等言:“耶律伊都、图喇谋叛,宜早图之。”金主招伊都等,从容谓之曰:“朕得天下,皆我君臣同心同德以成大功,固非汝等之力。今闻汝等谋叛,若诚然邪,必须鞍、甲胄、械之属,当悉付汝,朕不言。若再为我擒,无望免死。留事朕,无怀异志,朕不汝疑。”伊都等皆战栗不能对。命杖图喇七十,馀并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