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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九十八(4/7)

以绝殁于庆源,敛以槽,犹双足。至真定,过河,士馀日,上皇密语勋曰:“我梦四日并,此中原争立之象,不知臣民肯推康王否?”翼日,御衣三衬,自书领中曰:“可便即真,来救父母。”复谕:“如见康王,第奏: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毋以我为念。”并持韦贤妃信,令勋间行南还。邢夫人亦脱金环,使内侍付勋曰:“为我白大王,愿如此环,早得相见。”濒行,复谕王:“艺祖有誓约,藏之太庙,誓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违者不祥。”

六月,己未朔,李纲至行在。

先是范宗尹主议和,乃言纲名浮于实而有震主之威,不可以相。章三上,不报。会诏勤王之师还本,纲遂留升、潭兵于泗,自诣南都。途次,颜岐遣人持劾副遗纲。帝闻纲至,趣召,见于内殿。纲涕泣,并辞新命,且言:“臣愚蠢,但知有赵氏,不知有金人。言者谓臣才不足以任宰相则可,谓金人所恶不当为相则不可。若为赵氏之臣而金人喜之,反可为相,则卖国以与人者,皆为忠臣矣。愿乞以归田里。”帝曰:“朕知卿忠义,靖康时尝言于渊圣,使远人畏服,非相卿不可。”纲顿首谢,然犹未受命也。

奉国军节度使王宗濋责授定国军节度副使,邵州安置,坐首引卫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也。

宗泽自卫南分兵屯河上,以数百骑赴南都,对。帝将留泽,而黄潜善、汪伯彦恶之,乃令之襄

庚申,诏李纲立新班奏事。

执政退,纲留上十议,且言:“陛下度其可施行者,愿赐施行,臣乃敢受命。”一议国是,略谓:“今日并主和议,盖以二圣播迁,非和则速其祸。不知汉与项羽战于荥,太公为羽所得,置之几上屡矣,祖之战弥厉,羽卒不敢害而还之。昔金人与契丹战,必割地厚赂讲和,既和则又求衅以战,二十馀载,卒灭契丹。金又以此惑中国,至于破都城,堕宗社,易姓改号,而朝廷犹以和议为然,是将以天下畀之而后已也。为今之计,专务自守,建籓镇于要害之地,置帅府于大河及江、淮之南,修城,治械,教军,习车战,使其无抄掠之得,退有邀击之患,则虽有没,必不敢以。故今日法勾践尝胆之志则可,法其卑词厚赂则不可。止当岁时遣使奉问二圣,三数年间,军政益修,甲车咸备,然后大举讨之,以报不共天之仇,而雪振古所无之耻。”一议巡幸,略谓:“天下形势,关中为上,襄、邓次之,建康又次之。今宜以长安为西都,襄为南都,建康为东都,各命守臣,葺城池,治室,积糗粮,以备巡幸。三都既成,其利有三:一则藉巡幸之名,使国势不失于太弱;二则不置定都,敌人无所窥伺;三则四方望幸,雄无所凯觎。至汴梁,宗庙社稷所在,天下本,陛下即位之始,岂可不一见宗庙以安都人之心!愿先降敕,以修谒陵寝为名,择日巡幸。”一议赦令,略谓:“恶逆不当赦,罪废不当尽复,选人不当尽循资格。今登宝位赦书,一切比附张昌伪赦非是,宜改正以法祖宗。”一议僭逆,略谓:“张昌久与机政,擢冠宰司,国破而资之以为利,君辱而攘之以为荣,易姓建,四十馀日,逮金人之既退,方降赦以收恩。考其四日之手书,犹用周朝之故事。愿肆诸市朝,以为臣贼戒。”一议伪命,略谓:“国家更大变,士大夫屈膝伪者,不可胜数,宜依唐肃宗六等定罪,以励士风。”一议战,谓:“军政久废,宜一新纪纲,信赏必罚。”一议守,谓:“沿河及江、淮,措置抗御以扼敌冲。”一议本政,略谓:“朝廷之尊卑,系于宰相之贤否。唐至文宗,可谓衰弱,武宗得一李德裕而威令遂振。德裕初相,上言:‘宰相非其人,当亟废罢;至天下之政,不可不归中书。’武宗听之,故能削平僭伪,号为中兴。我朝自崇、观以来,政多门,阉官、恩幸、女,皆得以预朝政。所谓宰相者,保,不敢为言,以至法度废弛,驯致靖康之祸。原陛下察德裕之言而法武宗之任,监崇、观之失以刷靖康之耻。”一议责成,略谓:“靖康间退大臣太速,功效蔑著;宜择人而久任之,以要成功。”一议修德,略谓:“初膺天命,宜益修孝悌恭俭之德,以副天下之望。”帝与潜善等谋之,翼日,其章付中书,惟僭逆、伪命二章不下。

靖康军节度使,知西外宗正事仲湜为开府仪同三司,封嗣濮王。

金左副元帅宗翰还西京。金主诏曰:“自河之北,今既分画,重念其民,或见城邑有被残者,遂相守,若即讨伐,生灵可愍。其申谕以理,招辑安全之。倘执不移,自当致讨。若诸军敢利于俘掠,辄肆毁者,底于罚。”

辛酉,名潜邸为升旸

以徐秉哲假资政殿学士,领开封尹,充大金通问使。秉哲不受命,责授昭信军节度副使,梅州安置。

壬戌,李纲言:“今日急务,在通下情。”乃诏置检鼓院于行便门外,以达四方章奏。

颜岐充徽猷阁待制、提举亳州明,以岐尝论李纲故也。

范宗尹亦求去,乃诏为徽猷阁待制、知舒州。徽猷阁待制、提举亳州明钱伯言为开封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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