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雍等四人,与金人传导指意,议废赵氏,胁迫二圣郊,又受伪命为执政,实为罪魁。”时徐秉哲已先窜,于是移时雍州,吴幵永州,莫俦全州,并安置。吕好问谓纲曰:“王业艰难,正纳污垢之时,遽绳以峻法,惧者众矣。”纲不纳。
赠徽猷阁待制、知怀州霍安国延康殿学士。
李纲言:“自崇、观以来,朝廷不复崇尚名节,故士大夫寡廉鲜耻,不知君臣之义,靖康之祸,视两播迁如路人,然仗节死义,在内惟李若,在外惟霍安国,馀未有闻。愿诏诸路询访,优加赠恤。”乃自安国及刘韐以下次第褒录,复诏诸路询访死节以闻。
初,贼祝靖寇荆南,安抚使邓雍遁。贼乘势渡江,知公安县程千秋率邑人及广西,湖南勤王之兵在邑者御之,复遣人渡江,焚舟毁筏,杀贼甚众。李希忠继至,千秋沿江设备,唐悫自鼎州,复调本路弓弩手助之,贼乃去。
时通判鄂州赵令裨,官兵戍武昌县。贼阎谨犯黄州,其徒纵掠,既去,令裨渡江存抚,黄人德之。
自金再围城,京西、湖北诸州,悉为贼寇侵犯,随州陆德先、复州赵纵之、郢州舒舜举与荆南、德安皆失守,独知汝州、徽猷阁待制赵栎,知襄府、直徽猷阁黄叔敖,知蔡州、直秘阁阎孝忠,知汉军、朝议大夫李彦卿,能守境捍贼。至是李纲言于帝,夺雍龙图阁直学士,罢德先等三人,仍夺其职。迁栎宝文阁直学士,叔敖秘阁修撰,孝忠一官,彦卿直秘阁,千秋二官,通判荆南府,而擢令裨直龙图阁、知黄州。
甲,诏犒设行在将士,抚循百姓,蠲赋役,改弊法,招群盗,案赃吏。
纲又言:“靖康间号开言路,遇有议论,鲠峭者辄加远窜,其实所以之也。”帝乃诏:“靖康敢言之士有窜逐者,悉召还。”
李纲以覃恩迁正奉大夫,仍兼御营使。
时河东、北所失才十馀郡,馀皆为朝廷固守。纲言:“今日中兴规模,有先后之序,当修军政,变士风,裕贤才,宽民力,改弊法,省冗费,诚号令,信赏罚,择帅臣,选监司。俟吾政事已修,然后可议兴师。中尤急者,当先理河北、河东,盖两路,国之屏蔽。今河北惟失真定等四郡,河东惟失太原等七郡,其馀率推其土豪为首,多者数万,少者数千。宜于河北置招抚司,河东置经制司,择有才者为使,以宣陛下德意。有能保一郡者,以使名,如唐之方镇,俾自为守。否则尽援绝,必为金人所用。”帝许之。
复帝姬为公主。于是贤德懿行大长帝姬封秦国,淑慎长帝姬封吴国。
始,张昌既废,范琼不自安。朝议以其握兵,特诏:“节义所以责士大夫,至于武臣卒伍,理当阔略。惟王宗濋首引卫兵逃遁,以致都城失守,不可不责。此外一切不问,以责后效。”
乙丑,忠为河北经制使,张所、直秘阁、通判河府傅亮赴行在。以王渊代忠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诏:“自今以绢定罪,并以二千为淮。”旧制,以绢计赃,千三百为一匹。有言绢直近,乃改定。
丁卯,诏河东、北郡县,略谓:“河东,北国之屏蔽,靖康间,以金人凭陵,不得已以割地为名,将以保全宗社。今君父之仇,不共天,两河之地,何割之有!方命帅遣师以为声援,州县守臣,有能保一方及力战破敌者,当即授以节钅戊。应移用税赋,辟置将吏,并从便宜。其守臣皆迁职。馀次第录之。”
喻汝砺为四川抚谕官。
初,汝砺自京师见帝,复命为郎,汝砺因对:“近闻迁都之议,臣以为敌可避,都不可迁。汴都,天下本,舍汴都而都金陵,是一举而掷中州之地以资于敌矣。夫以诸葛亮之才而不能轧曹,李克用之勇而不能抗硃温者,盖曹魏、硃梁先定中原,庸蜀、晋朅然一方,安足以当其大!臣谓中原决不可舍,以为兴王之资:汴都决不可迁,以蹈金人之计。”帝命赴都堂与李纲语。纲奇之。寻以母老、乞归省,遂除抚谕官,且令督输四川漕计羡缗及常平钱。汝砺辞,复奏言:“金人决渡河,陛下宜急为之防,毋以宴安之故而成鸩毒之忧。”帝嘉纳之。
戊辰,以宗泽知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