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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陇右都护张严追洛索及凤翔境上,严锐意击敌,而熙河兵都监刘惟辅不听严节制,乃自别由吴山宝。严佣大兵,乃金人于五里坡,洛索知之,伏兵坡下。严与泾原统制官曲端期而不至,径前遇伏,战不利,严死之,惟辅自石鼻寨遁归。
先是端治兵泾原,招民溃卒,所过人供粮秸,不拾遗。至是端屯军麻务镇,闻严死,金游骑攻泾原,遣第十三副将、秉义郎吴玠据清谿岭逆拒之。将战,其牙兵三百馀人皆溃,玠率馀兵奋击,大破之,金兵乃去。端,镇戎人;玠,陇人也。
左副元帅宗翰闻严死,自平陆渡河归云中。左监军完颜希尹、右都监耶律伊都闻宗翰渡河,亦弃西京去,留万察罕玛勒戍河。
言者论:“近日帅守之弃城者,习以成风。如邓雍之于荆南,何志同之于颍昌,赵崧之于镇江,皆拥兵先遁,今则安居薄责而未正其罪。如康允之之于寿,陈彦文之于九江,以数千之疲旅,捍十万之寇,而允之止迁一职,彦文才复旧官,议者惑焉。愿诏有司,条靖康以来,凡弃城逃遁者某人,保城力守者某人,书其功罪,著其赏罚,庶几守土之臣有以劝惩。”诏诸路监司,限半月条以闻。
金人攻洺州。
初,防御使士珸既引兵城,金围之甚密,栽鹿角,治濠堑,以持久困之,军民终不降。至是金侵京西、陕右,河朔内虚,守者稍怠。众以粮尽不可守,乃拥士珸自白家滩往大名府,金人遂城。自靖康后,两河州郡,外无救援,内绝粮储,悉为金所取,惟中山、庆源、保、莫、祁、洺、冀、磁相持,久而始破。
戊辰,工侍郎兼侍讲杨时,以老疾求去,章四上,既而除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杭州霄。
甲戌,徽猷阁待制、知濠州连南夫“请令诸路州县于近城十里内,开凿陂湖以备溉,使夏秋三时尝有泽,则良民有丰年之望,敌骑有还泞之苦;方冬涸,即令耕犁硗确,则敌骑又有历塊之患。其自来不系稻地分,即乞令依仿雄州,开凿塘泺,亦有菱芡莲藕鱼虾之利,可以及民。仍免一年租赋,以为人工之费。”诏诸州相度。后不行。
初,鸿胪寺丞赵砥从北迁至燕山,久之,遁归,乃结归朝官忠翊郎硃宝国、承信郎王孝安至中京,得上皇宸翰。是日,砥发燕山。
以皇弟检校太傅庆、昭化军节度使信王榛为河外兵都元帅。
初,扩自五山以麾下五百人渡河,至东京见宗泽,至是始赴行在,从者不满百人。扩既见,榛奏事。黄潜善等皆疑非真,帝识其字,即有是命。扩迁拱卫大夫、利州观察使、枢密副都承旨、元帅府步军都总。扩将行,上奏,略曰:“臣疏远小人,陛下断以不疑,付以阃外之事。愿鉴前世之成败,明当世之嫌疑,俾臣得效愚,毕意攻取。今王师大举,机会神速,军期文字,不可少缓。若依常制下都堂等,然后以达天听,则事涉疑似;或规避者,定逡巡藏匿,不以呈。望令专置一司,不限夤夜,画时通。”又言:“自唐以来,用中贵人监军,夺权掣肘,每致败事。伏望圣断,罢差中贵监军及选给械。”凡四事,帝皆从之,又许扩过河,得便宜从事。时潜善与汪伯彦终以为疑,乃以乌合之兵付扩,且密授朝旨,使讥察之,扩行,复令听诸路帅臣节制。扩知事变,遂以其军屯于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