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矣。”上曰:“惟断乃成此事也。”
诏行在诸军支雪寒钱。自是遂为故事。
是日,金人破临安府。
初,宗弼既围城,遣前知和州李俦城诏谕。俦与权府事刘诲善,至是服金衣冠而来,二人执手而言,俦欷歔不能止。有唱言诲以城降金者,军民因杀诲。是晚,城破,钱塘令硃跸在天竺山,亦遇害。宗弼留杭州,遣将追袭。
庚寅,扈从泛海者,宰执外惟御史中丞赵鼎、右谏议大夫富直柔、权侍郎叶份、中书舍人李正民、綦崈礼、太常少卿陈戬六人,而昕夕密卫于舟中者,御营都统制辛企宗兄弟而已。时留者有兵火之虞,去者有风涛之患,皆面无人。
辛卯,帝次定海县。癸巳,帝至昌国县。
甲午,右监门卫大将军、眉州防御使、知南外宗正事士樽言:“自镇江募海舟,载宗及其妇女三百四十馀人至泉州避兵,乞下泉州应副请给。”许之。于是秘阁修撰、知西外宗正事令,亦自泰州、邮军迁宗等百八十人至福州避兵,已而又移州。
乙未,金人屠洪州。
丙申,浙西制置使韩世忠以前军驻通惠镇,中军驻江湾,后军驻海。世忠知金人不能久,大治战舰,俟其归而击之。
浙东制置使张俊,自越州引兵至明州。俊军士在明州颇肆卤掠,时城中居民少,遂城以清野为名,环城三十里皆遭其焚劫。
资政殿学士、新知鼎州范致虚薨于岳州。
戊戌,金人破越州。
初,两浙宣抚副使郭仲荀在越州,闻敌破临安,遂乘海舟潜遁。知越州、充两浙东路安抚使李鄴,遣兵邀于浙江,三捷。既而众寡不敌,鄴乃用主机宜文字、宣教郎袁潭计,遣人赉书降。
敌引兵城,以哩为守。亲事官唐琦,袖石击哩不中,诘之,答曰:“碎尔首,死为赵氏鬼耳!”哩曰:“汝杀我奚益,胡不率众救汝主?”琦曰:“在是汝为尊,故杀汝耳。”哩叹曰:“使人人如此,赵氏岂至是哉!”琦顾鄴曰:“汝享国厚恩,今若此,非人也!”声俱厉,不少屈。哩杀之。后为立祠,名旌忠。
初,鄴之降也,提刑狱公事王翿遁居城外,寮吏皆迎拜。朝散郎、新通判温州曾怘监三江寨,独拒敌不屈。敌驱翿至城内,执怘,并其家杀之,惟惟崈得免。怘,{且心}兄也。事平,特命弟怘怤及崈以官。
金宗弼使富勒浑追南师,及于会稽之东关,败之,遂渡曹娥江。
己亥,徽猷阁直学士、知平江府汤东野,奏杜充自真州至天长军,与刘位、赵立会合。
先是立以右武大夫、忠州刺史知徐州,朝廷闻金人侵,诏诸路兵援行在。立以徐州城孤,且乏粮,不可守,乃率亲兵、禁、民兵约三万人南归。会知楚州刘诲已赴召,宣抚使杜充以楚州阙守,命立率所赴之。
立至临淮,被充之命,兼程至山。时金左监军完颜昌围楚州急,立斩刈路乃能行。至淮,与敌遇,其下以山不可往,劝立归彭城,立奋怒,嚼其齿曰:“正与金人相杀,何谓不可!”乃令诸将曰:“回顾者斩!”于是率众先登,自旦至暮,且战且行,没敌中,凡七破敌,无有当其锋者,遂得以数千人城,而后军孟成、张庆,皆以所渡淮北去。方其城也,立中矢,贯其两颊,不能言,以手指挥,军士皆憩而其矢。立之未至也,通判州事、直秘阁贾敦诗以城降,至是乃止。
李鄴之未降也,上奏,言金分兵自诸暨趋嵊县,径明州。是日奏至,乃议移舟之温、台以避之。
庚,帝发昌国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