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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纪十三(5/7)

义者,无不舍彼为殿不用,何求而弗获!克清禁,以迎大兄之至,不亦可乎?且安西既正位号,纵大太至,彼安肯两手玺,退就籓国,必将斗于国中,生民涂炭,宗社危矣。且危以及其亲,非孝也;遣祸难于大兄,非弟也;得时弗为,非智也;监机不断,非勇也;仗义而动,事必万全。”阿裕尔特喇曰:“当以卜决之。”命召卜人。有儒服持游于市者,召之至,孟迎,语之曰:“大事待汝而决,但言其吉。”乃人筮,遇《乾》之《睽》,立而献卦曰:“卦大吉。乾,刚也;睽,外也;以刚外,乃定内也。君乾乾,行事也;飞龙在天,上治也;舆曳,掣其人,耏龙劓,内兑废也;厥宗噬肤,往必济也;大君外至,明相丽也;乾而不乾,事乃睽也;刚运善断,无惑疑也。”孟曰:“筮不违人,是谓大同,时不可以失。”阿裕尔特喇喜,振袖而起。众翼之登骑,诸臣皆步从。

至卫辉,经比墓,顾左右曰:“纣内荒于,毒痡四海,比谏,纣刳其心,遂失天下。”令祀比墓,为后世劝。至漳,值大风雪,田叟有以孟粥者。近侍却不受,阿裕尔特喇曰:“汉光武尝为寇兵所迫,豆粥。大丈夫不备尝艰阻,往往不知稼穑艰难,以致骄惰。”命取之。赐叟绫一匹,遣之。

二月,辛亥,阿裕尔特喇至大都,与母鸿吉哩氏人内,哭尽哀,复居旧邸。

安西之党见阿裕尔特喇既至,遂谋以三月三日伪贺其生辰,因以举事。阿实克布哈知之,言于哈喇哈斯,且曰;“先人者胜,后人者败。后一垂帘听政,我等皆受制于人矣,不若先事而起。”哈喇哈斯曰:“善!”夜,遣人启阿裕尔特喇曰:“怀宁王远,不能速至,恐变生不测,当先事而发。”

阿裕尔特喇复遣都万嘉特诣诸王图喇定计,嘉特力赞之,乃先二日,以三月丙寅率卫士内,称怀宁王遣使召安西王计事。至即并诸王莽赉特穆尔执之,鞫问,辞服,械送上都。收阿固岱、特玛琳沁、赛音谔德齐、延等,诛之。

诸王库库楚、伊克图曰:“今罪人斯得,太实世祖之孙,宜早正大位。”阿裕尔特喇曰:“王何为此言也!彼恶人潜结壶,我家法,故诛之,岂作威福以觊望神耶!怀宁王,吾兄也,宜正大位,已遣使奉玺北迎之矣。”遂自称监国,与哈喇哈斯日夜居禁中以备变。

监国命李孟参知政事。孟损益庶务,裁抑侥幸,群小皆不乐。既而曰:“执政大臣,当自天亲用,今銮舆在,孟未见颜,诚不敢冒大任。”固辞,弗许,遂逃去,不知所之。

监国命杨多尔济讥察禁卫。多尔济,宁夏人,早侍籓邸,见倚重。李孟之使京师也,多尔济从行,至是密致警备,监国赖焉。

是月,州营县暴雨,山裂一百三十馀

夏,五月,乙丑,怀宁王哈尚至上都。初,哈尚闻帝崩,自阿勒台山至和林。诸王勋戚合辞劝,王曰:“吾母及弟在大都,俟宗亲毕会议之。”

时内难既平,鸿吉娌妃以两星命,令家推算所宜立者,曰:“重光大荒落有灾,旃蒙作噩长久。”重光为哈尚年,旃蒙为阿裕尔特喇年也。妃惑其言,遣近臣告哈尚曰:“汝兄弟二人,皆我所生,岂有亲疏,家所言,运祚修短,不容不思。”哈尚语托克托曰:“我捍边陲十年,又嗣次居长,星命之言,茫昧难信。设我即位后,所行上合天心,下副民望,则虽一日之短,亦足重名万年,何可以家言而乖祖宗之托哉!此殆用事之臣擅权专杀,恐他日或治其罪,故为是谋耳。汝为我往察事机,疾归报我。”乃亲率大军由西,诸王昂辉由中,绰和尔由东,各以劲卒一万,而迟回不

托克托驰至大都,哈尚言,妃愕然曰:“修短之说,虽术家,为太周思远虑,乃。今大憝已除,诸王大臣议已定,太不速来何为!汝所致言,殆有谗间。汝归,为我弥之而趣其来。”先是,妃以怀宁王不至,复遣阿实克布哈迎之,备安西谋变始末及太弟监国与诸王群臣推之意。至是托克托继往,行至中,怀宁王舆中望见之,趣使同裁。托克托备述妃言,怀宁王大悟,及是至上都,以阿实克布哈为平章政事,遣还报两。阿裕尔特喇即侍其母来会于上都,废皇后约特氏,居东安州,杀之。诛安西王阿南达及诸王莽赉特穆尔。

甲申,怀宁王即皇帝位。诏曰:“昔我太祖皇帝以武功定天下,世祖皇帝以文德洽海内,列圣相承,丕衍无疆之祚。朕自先朝,肃将天威,抚军朔方,殆将十年;亲御甲胄,力战却敌者屡矣。方诸蕃内附,边事以宁,遽闻车晏驾。乃有宗室、诸王、贵戚、元勋,相与定策于和林,咸以朕为世祖曾孙之嫡,裕宗正派之传,以功以贤,宜膺大宝。朕谦上未遑,至于再三。还至上都,宗亲、大臣复请于朕。间者臣乘隙,谋为不轨,赖祖宗之灵,母弟阿裕尔特喇禀命太后,恭行天罚。内难既平,神不可久虚,宗祧不可乏祀,合词劝,朕勉徇舆情,于五月二十一日即皇帝位。其与民更始,可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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